電動防護門開啟,吉普車掠入後往西拐,身旁,一個胖呼呼的小子瞄著我西裝,“魔鬼牌的,三萬塊一件。”
我點頭:“喜歡就送你。”
小胖來了興趣:“你那尺碼我穿不下,不如下次去市區你送我一套。”
“沒問題。”
“你這樣的有錢人,應該可以把你老媽贖出去才是。”
“我正有打算,快到了吧?”
小胖指著2區的棚戶:“這是俄羅斯人的,他們隻要不給烈性酒還是比較容易控製,前麵1區是美國人,3區是泰國,咱們華人的是7區,這裏的農場主老大雖然是美國人,但我們平時很照顧7區的,畢竟都是華人。”
我笑,說了聲謝謝,感覺身下吉普車減速,7區已經到了。
從沒見過這麼大的溫室,門開後車輛駛入,我將身上西裝和手表摘下遞給小胖:“幹活帶不上這個,送給你和你的朋友了,等我出去時帶你去市區玩幾天,咱們一起日美國大P股妞。”
這句說的小胖很興奮,伸手和我拍下巴掌,接了西裝上衣和手表,衝我比劃OK後和過來的幾個持槍管理員比劃:“強尼,這兄弟不錯,別難為他。”
警衛三人,中間的一個擺擺手示意,隨後衝我歪頭:“大門的警衛通訊過來說你是來探親的,親人叫什麼?”
“李桂芝,53歲。”
強尼示意另一人去廣播室,巨型溫室內麵積最少50畝,聽到廣播後,電車載著一個婦女跑來,我打算用一星期的體力勞動換取探親一次,情況特殊不用進到鐵絲網隔離間去團聚。
電車到來,三名守衛站的遠一些,但身前婦女看向我的眼神讓他們略微懷疑,我笑著擁抱上去:“媽媽,你感冒了嗎?怎麼練胖墩都不認識了?我是小胖啊,朱達長啊……”
婦女李桂芝似乎反應過來,緊緊抱著我在耳邊噓噓:“你說是我孫子我相信。”
老太太,服了,和胖子與老胖真是一家人,難纏。
強尼看沒什麼事,用槍挑挑我:“嘿,別激動了,你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跟你老媽在一起,過去幹活吧。”
我答應,拽上李桂芝的手臂上了電車,被送到極遠處的草莓地裏去拔草,頭上是攝像頭被監視著,地裏很多婦女和男人都衝我打招呼。
“你就是小胖啊?給你老媽帶了止疼藥沒有?她的腰每天晚上都疼的睡不著。”
“你這個兒子還行,總比我們的強,他們在煤礦裏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
“小胖啊,多掙錢把你老媽贖出去。”
人群都過來打招呼,為我們母子感到高興,隻有不遠處的一個女人總是偷偷打量過來,丟掉手裏的雜草我碰了下‘老媽’,“那個是誰,為什麼總是瞄著咱倆?”
“噓……那是你老姨。”
我立馬明白了,誰家的老姨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外甥,她一隻瞄著我想靠近問老姐什麼情況,但頭上攝像頭一隻在徘徊,弄得老女人上火不已。
我可以和別人一樣蹲著除草,胖子老媽真是和胖子所說腰疼無比,跪在地上爬著也不停,我曾經勸過她稍微休息,可李桂芝卻指著頭上攝像頭,說那玩意十二個小時盯著,如果手腳慢了就會被禁閉禁食。
好在,攝像頭智能分辨動作,卻無法限製人說話,兩個多小時才到午休時間,喝著苞米麵粥與大家在一起閑聊,總算是摸清了情況。
這個公棚溫室內有兩千多華工,李桂芝在這邊還有個妹妹,妹妹的女兒是個癱瘓,被僵屍追的時候從三樓跳了下去,腰椎在下麵的車碰上摔斷了三截。
中午不可以回去休息處,到晚上我跟著老媽被驅趕著回到棚戶區的簡易住所,老姨始終跟在我倆身後。
七八平米的地方僅僅能容得下三張床和一個簡單的梳妝台,上麵就一隻臉盆,晚上挪開用來放馬桶。
撩開簾子進去後,一股子難聞的尿味衝進鼻子,破爛爛的一套被子裏裹著個鬼一樣慘白的女孩,應該有二十幾歲,不過毫無血色半躺著,看到我後抱進被子,最後瞥見李桂芝和老媽跟進來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