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不禁看呆了眼。
她前世今生見過不少帥哥美男子,的確還未發現有一人能比之裴子墨,有著溫潤如玉的外表,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然,清雋高貴的身姿。
再加上那天下才子所敬仰的才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力,當真不愧青衣閣調查中的一句話。“男子望止步,女子夢中人。”
裴子墨見蘇念半天不說話,微微一笑,淡淡道:“怎麼,你還當真想在這生孩子?”
蘇念反應過來,板著臉,不悅道:“要生你自己在這生,與我何幹。”
裴子墨沒有言語,隻是微微一揮袖,一麵白紗飄然而至蘇念眼前,蘇念伸手抓住那麵白紗,微微蹙眉。
白紗似珍珠麵般光滑,西夏特有的珍珠蠶半年一吐絲,經三十位紡娘同時勞作七七四十九日才得以織出一匹珍珠綢緞。
手中這麵紗光滑卻不會滑手,雪白卻不易沾塵,乃珍珠紗無疑,右上角淺色絲線繡著一朵栩栩如生的青荷,蘇念心驚。
裴子墨從何而得這西夏視若國寶的珍珠綢緞,竟還能在這般光滑的紗麵繡出如此精致之圖樣。“你從何而得此麵紗?”
“經商免不了各國遊走,四國我皆有分鋪,這又有何難?”裴子墨不以為然道。
也是,裴子墨手握雲辰半邊天經濟命脈,這小小珍珠綢緞於他人可能難於登天,於他該是不過舉手之勞。興許舉手之勞都不需要,西夏皇帝送的也不是不可。“那你給我幹嘛?”
裴子墨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蘇念微紅的唇,蘇念瞬間明白過來,將麵紗趕緊戴上,目光寒冷如冰地射向裴子墨。“裴子墨,都是你幹的好事!”
裴子墨攤攤手,“你確定要跟我討論或是理論誰幹的好事這個問題?”
“回國安寺。”蘇念眉目微斂,淡淡一笑。
她腦子被門擠了才會和裴子墨討論這個問題,然後扯出一堆更大的問題。
二人緩緩走向來時的路,斷崖對麵樹叢旁兩人影形影單隻。
“公子。”白發老伯目光幽幽地看著離琴,開口道。
離琴收回視線,語氣淡淡。“河伯,你說,裴子墨和蘇念,是什麼關係。”
被稱作河伯的白發老伯沉思半刻,抬眸望著蘇念與裴子墨離去的方向,“該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罷。”
離琴聞言眼裏浮現許許不明情緒,清澈的眸眼多了一層薄霧,“情投意合,兩情相悅,我看未必。”
“公子,你……”河伯明顯一愣,語氣猶豫躊躇不安。
“回國安寺。”離琴沒有理會河伯的話,隻是淡淡道出這句。
“好。”河伯無奈,公子要做的事他無力阻攔,隻能盡力相助。他的使命便是服從公子一切命令,別無他求。
河伯緩緩走到斷崖邊緣,半跪在地,望著這萬丈深淵難免有些慎人,搖搖頭,將身子躬得更低,將手放至斷崖壁麵,慢慢摸索。
半刻,摸到一處凸出石塊,河伯用力一按,站直身子感受著斷崖微微的顫動,隨即方才河伯半蹲的地方顫動得最厲害,斷崖壁麵緩緩出現一條裂縫,一架木橋橫空出現,直達對麵崖壁。
河伯回過頭走到離琴身後,推著木製輪椅,緩行走向木橋,往對麵斷崖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