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要爭執,時間緊湊,由不得再拖延。我臂力自是比你一女子要強得多,我去會比較快。”墨寒冷冷道。
青玉也沒辦法了,皺著眉頭點點頭,嫌棄地看著許大牛。“好吧,寒統領速去速回,別讓我跟這頭牛待太久,不然你回來未必見得著我了。”
許大牛聽出青玉的言外之意,一把站起來,跺了跺腳,“好歹我許大牛也是出身於書香世家,本不該與你這小小女子計較,可你這女子一而再再而三嘲笑於我,嫌棄於我,簡直是令人發指,喪心病狂,太過分了!”
話落,又是一陣猛地跺腳。
“哎,我不就是說了句話嗎!怎麼惹著……”青玉話還沒說完,便停住了口,眼帶驚訝與不可置信地向下看去……
因為她聽到許大牛方才跺腳的聲響中,穿插了一聲木頭斷裂的聲音……木頭,斷裂,的聲音……一種隱隱的不詳的預感,不由自主地漫上青玉的心頭……
墨寒也略微蹙眉的低頭看著蘆葦地上,許大牛的腳下。
許大牛好似也感覺到了異樣,輕輕再跺跺腳,感覺腳底有塊硬硬的東西,提心吊膽地往下一看……完了……許大牛看到自己腳下的東西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別說他不好意思,就算他好意思呆在這,青玉和墨寒這兩個人一定會把他碎屍萬段……
青玉也看清了許大牛腳下的東西,驚呼著拍打著許大牛的腦袋。“你這頭死牛,你要死啊!”
轉而又看向墨寒,喏喏道:“寒統領,死牛把船槳都踩斷了,這下可如何是好……小姐和裴世子怎麼辦?”
裴子墨她倒是不擔心,畢竟裴子墨武功深不可測,她家小姐可就不同了。蘇念就是一隻旱鴨子,到了水裏也是空有一身武藝,隻能不斷被灌水。
墨寒這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隻是搖搖頭,然後冷冷地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許大牛。
許大牛蹲下身子,撿起那幾塊被他踩斷的船槳,一臉窘迫,他怎麼知道這船槳就在他腳附近啊……他也不知道自己跺跺腳會無意便把這船槳踩斷……他又沒有多用力……誰知道那麼容易就斷了……
青玉也是怒然瞪了許大牛一眼,便不願再看那頭死牛。
而畫舫上,蘇念和裴子墨已回到船頭,裴子墨淡淡看著前方,按理來說以墨寒的速度,此時應該已經趕來了,可此時江麵除去他們這艘正在下沉的官家畫舫以外,一片安寧。
蘇念緩緩上前,站在裴子墨身旁,“墨寒還沒來嗎。”
船體傾斜已越來越嚴重,已經將近是四十五度的傾斜。船尾已有三分之一沒入河中,傾斜角度在不斷加大,以蘇念的內力都快要不足以支撐她再繼續平穩站著,穩如泰山。
反觀裴子墨,他還是一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模樣。
裴子墨轉過身,看著蘇念身後已經沒入河中的船尾,“興許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們不能再幹等著了。”
蘇念點點頭,可是,怎麼到岸邊?遊過去?蘇念看了看那江麵,其寬闊將近一個江南城鎮的範圍度。遊過去,不是一件易事,更何況她不擅水,裴子墨體內寒氣流竄,不可能久待水中。夜裏江水冰冷刺骨、寒氣逼人,裴子墨若是走過去不死也去了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