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卷古樸,色質已暗,微微透著神秘的氣息。南宮族長已年近五十,臉色還是那麼精神,豐朗,雖然手比人老,可看起來,除了有些老繭,臉還是比人類白的。
蒼老的手,微微一顫,打開了那畫卷。
這是一副殘缺不完整的畫。畫紙邊緣參差不齊,宛若晚上覓食的老鼠啃過一般。
而畫上,隻見女子生的纖巧削細,麵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一身翠綠的裙子,在那畫的朦朧渾濁的雨中更是顯得格外的奪目鮮潤,直如雨打碧荷,霧薄孤山,說不出的空靈輕逸,更叫人添了一種說不出的情思。
女子手是微微抬起的,高度不高,但是是微微靠向另一邊,感覺就好像是在與人牽手一般。
可偏偏她的手不是完整的,手掌似乎是遺落在那殘缺的另外半幅畫上。
南宮族長微微蹙眉,看著那畫上的女子,聲音不自覺放柔道:“碧桐啊,放心,我不會讓你女兒和你一樣受苦的。”
……
話說這邊裴子墨回到了院落,看到墨寒守在門外,淡淡道,:“蘇念怎麼樣了。”
“還好。剛沐浴完不久,在和青玉姑娘聊天。”墨寒摟著劍,垂首道。
裴子墨淡淡看了一眼房門,默了默,還是決定推門而入。伸手推開那扇門,映入眼簾的便是青玉嬉笑著給蘇念說著笑話還是什麼的。蘇念笑魘如花。
裴子墨心裏的冷暗因這笑容不覺揮去不少,青玉和蘇念聽到開門的聲音,抬頭看過來,青玉十分自覺地站起身,走到門邊要出去。
頓了頓腳步,覺得還是跟裴子墨打聲招呼好,隨即笑道:“裴世子好,我去給你們準備晚飯。”
裴子墨微微頷首,“記得清淡些。”
“好咧!”青玉微微一笑,乖巧地關上門。
裴子墨看著已經關上的門,淡淡一笑,轉身朝蘇念走去,坐在床沿上,蘇念的身旁。蘇念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去哪了?”
“沒事,到處走走。”裴子墨淡淡應道,方散去不久的陰霾又彙聚眼中。
“走。”蘇念微微蹙眉,“你當我傻子啊。裴子墨,你去哪了。”
裴子墨微微蹙眉,忽而想起那幅畫,思索片刻,還是想不明白那幅畫為什麼會在南宮飛雪院落裏,那畫又是何人所作?蘇念知不知道?
見裴子墨半天不說話,蘇念眉頭緊皺,“怎麼了?”
“我去找了南宮飛雪。”裴子墨抬眸看著蘇念,淡淡道。
“南宮飛雪?你去找她幹什麼啊。”蘇念眉頭皺得更緊,裴子墨這是唱的哪出。
裴子墨又低下頭,目光看著自己錦色的衣衫,“我在南宮飛雪的飛雪宮接客廳看到一幅畫。”
“什麼。”蘇念越來越搞不懂裴子墨了,有時候什麼都漠不關心,現在卻連南宮飛雪府邸中的一幅畫都要說上兩句。
裴子墨微微斂眉,“那幅畫,是蘇夫人。”
蘇夫人?聽到裴子墨說起他一向稱為蘇夫人的蘇碧桐,蘇念微微低眸,“為什麼她那裏會有我娘的畫像。”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