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飛雪隻覺得層層冷意從腳底生成,盤旋而上,不經意地抬眸,就看到楚皇那雙銳利鷹眸迸發而出的層層森寒。“皇上……皇上!你相信臣女,臣女雖性子乖張,可絕不會犯此弑君之罪啊!”
楚皇冷冷看著地上狼狽不堪卻還仍舊哭喊著冤枉,心裏不僅沒有軟下,甚至是怒意更甚。“大膽南宮飛雪,對朕意圖謀殺,還如此不悔改,更應當是罪加一等!”
南宮飛雪搖著頭,她不能承認,不能低頭,若是被楚皇降罪,她恐怕連低於蘇念的地位都保不住了。想著,南宮飛雪便怨哀地看著蘇念,憤憤的目光仿若化作利劍一般毫不客氣地在蘇念秀美的臉上四掃,隻見蘇念秀眉微微一蹙,袖下的素手玉指微動,一股無形之力飛射射向南宮飛雪。
南宮飛雪隻覺得自己喉頭一澀,有種無法呼吸的壓迫感,想開口說話,喉嚨卻刺痛無比,南宮飛雪驚恐地看著蘇念,她方才對她做了什麼?!為什麼她說不出話來了!
蘇念隻是淡淡瞥了一眼南宮飛雪,繼而勾起唇角,很快又是一臉平靜。她不是怕南宮飛雪能夠躲過一劫,因為楚皇生性多疑,怎麼也不會容許這樣一個危險因素在自己身邊太久,她之所以讓南宮飛雪開不了口,是因為南宮飛雪這女人太呱噪,若是一直這樣說下去,怎麼也還得扯半個時辰,蘇念不喜歡拖拖拉拉,幹脆就讓她噤了聲,等著被楚皇施刑就好。
楚皇那雙眸,陰鷙地看著南宮飛雪,腦子裏還是不斷回放著方才那千鈞一發的一幕,越看南宮飛雪,越覺得礙眼得很。“無論你是以何緣由推脫,方才你妄圖謀殺朕,是眾人都看在眼裏的事情,你是怎麼也不可能洗脫了去。朕如今仍舊心有餘悸,你可知罪。”
楚皇聲音很平靜倒不像是心有餘悸,不過那陰鷙的鷹眸,的確不難看出楚皇此時此刻陰暗而翻騰的怒氣。
南宮飛雪不斷的猛搖頭,可是那紅唇一張一合,卻仍舊說不出一個字來。蘇念淡淡看著南宮飛雪這狼狽而又不得言語的模樣,轉而看向楚皇,“楚皇陛下稍安勿躁,南宮大小姐雖然有錯,可是洛華也及時用琴製止住了南宮大小姐,並未釀成大禍,楚皇也安然無事,不過就是琴裂了,事情化小吧。”
聽聞蘇念此言,楚皇又想起那把他珍藏多年的古琴,心下怒意更甚,瞪著南宮飛雪,怒不可遏,“南宮飛雪!你意圖謀害一國之君,又狡辯不認,實屬丟我南楚顏麵,朕特下旨……”
楚皇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南宮飛雪猶如原地複活一般,“騰”地站了起來。南宮飛雪不斷用手在自己唇旁比劃,可是所有人都是一副看不懂的樣子,甚至有些妃嬪低聲討論,說她是孤兒,沒人要的孩子。南宮飛雪說不出話,比劃又沒用,幹脆衝上去對著楚皇一個人比劃,或者……南宮飛雪腦中靈光一閃,她懷中有胭脂和宣紙,手指撚幾下胭脂,將話寫到紙上,不就可以了?
如此一想,南宮飛雪忽而對著蘇念大笑起來,蘇念啊蘇念,沒料到她會用寫的吧。
南宮飛雪笑著,勉勉強強地站起身,轉而朝著楚皇跌跌撞撞奔走而去,蘇念看著南宮飛雪腳步不穩還不斷伸手在懷裏掏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