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你……”西夏公主不禁問出聲來,她著實想不明白,裴子墨有什麼理由讓蘇念單獨待在這,而卻讓自己和他去商議別的事。
裴子墨淡淡看了一眼西夏公主,轉而又看了看蘇念,才道,“夏皇又能對蘇念做什麼,無非隻是談話而已,我有何放不開。你我還是先行出去,我也正好有要事與你相商。”
西夏公主將信將疑地看著裴子墨,又看了看蘇念,實在想不通,卻又在看到夏皇忽然淩厲起來的眼神而不得不隨著裴子墨出去。
午風薄熱,皇宮巍峨,那漢白玉雕欄杆旁,裴子墨與西夏公主並肩而站,中間卻隔著三步的距離。不得靠近裴子墨三步之內,這是裴子墨給除了蘇念以外的所有人立下的規矩。
西夏公主的發絲在風中飄揚,一雙淡眸看著裴子墨淺笑道,“怎麼,和我有什麼要事相商?那麼急?連蘇念都能放心將她單獨擱置在裏麵。”
裴子墨聞言好看的遠山眉微微皺起,眸中異樣情緒閃過,“單獨,夏皇不是人?”
裴子墨隨口便問出了這十分犀利的問題,讓西夏公主無言以對。
過了一會兒,西夏公主靠著那漢白玉欄杆,神情悠然自在,黑發肆意飄揚風中,看著裴子墨,眼神是帶著親姐姐般的疼愛的,“說罷,有何事,你我誰跟誰,還需這般隱晦嗎。”
裴子墨黑眸有意無意地看了看西夏公主,黑曜石般的眸子裏暗芒微湧,尋到青河圖那是必然的事了,如若不然,蘇念便將不久於世。
那些塵封往事本無人知道,他也不想提,可若是為了蘇念,揭開那血淋淋的事實,他也不得不為。“堂姐。”
西夏公主一聽裴子墨對她的這稱呼,頓時就就愣了,堂姐……她猶記得,裴子墨第一次叫她堂姐是三歲初見之時,而距離裴子墨上一次叫她堂姐,已經過去七八年了。而後他臥病在床,她上門探望被拒之門外,他病好出門,相遇亦是賓禮相待。
今日裴子墨這忽然地叫她一聲堂姐,她一時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一個時間竟是不知開口說什麼好。
默了默,西夏公主似乎才找到正確的呼吸方式,抬眸看著裴子墨,那張絕美如斯的臉,那風華卓越的身姿,“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如此突然的一聲堂姐,總讓我心覺不安。”
裴子墨聞言淡淡一笑,“怎麼,許久不如此稱呼堂姐,生分了嗎。”
“怎麼會,堂姐可是日日夜夜盼著你叫我堂姐呢。”西夏公主笑了笑,隨即又似自言自語地喃喃道,“叫堂姐多好,顯得不那麼生疏,都多少年了,姐弟情分都不知淡了多少。”
“難道堂姐不知是何原因?”裴子墨反問。
西夏公主聞言微微一愣,原因?又憶起幾次去探望裴子墨被懷王府管家以世子爺大病,閉門謝客為由拒之門外的場景,蹙了蹙眉,“不過就是你大病一場,不知怎麼就變了個性子。”
既然裴子墨都再次稱她為堂姐了,那就把話說開也好。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她總覺得裴子墨看她的眼神,太過深沉。
深沉。
深沉得,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