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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木馬車內。
裴子墨與蘇念相對而坐。裴子墨手上執著一本書卷,看得格外認真,蘇念百無聊賴地坐在另一旁修剪已有些長的指甲。
她不太喜歡留長指甲,一是個人喜好問題,二是,不方便。隨便打個架都容易把指甲給掰斷了,又疼又無濟於事。
蘇念著實無聊,不經意地懶懶抬眸就看到裴子墨在十分認真地看著一本新拓印的書卷,不由得愣了愣,商行的賬目都未曾見裴子墨這麼認真過,今日怎麼好像對這本書卻是格外認真呢?
“裴子墨,你在做什麼啊。”蘇念問道。
裴子墨淡淡抬眸瞥了一眼蘇念又繼而往下看,“看書。”
“……”她當然知道他在看書,問題是他看什麼書。
蘇念抬手伸過去作勢要將裴子墨手中的書拿過來看上幾眼,誰料裴子墨察覺後竟不是乖乖送過來,反倒是給藏到了腋下。看著裴子墨這動作,蘇念臉色黑了黑,“裴子墨,我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裴子墨挑眉反問。
不好看,不好看都能讓你堂堂懷王世子看得如此認真?
“不好看那你又為何看得那般入神?”蘇念亦是反問裴子墨。
裴子墨聞言淡淡一笑,“你這是在吃味我看書太認真忽略了你?”
“……”雞同鴨講的感覺在蘇念心裏頓時油然而生。
……
裴子墨也覺得玩笑開夠了,合上書頁,淡淡看著蘇念,“這是我們離開東曜這些時日東曜發生的大小事件,如今已境過南楚,在回到東曜之前,我得了解了解不在的這段時日可有何大事發生。”
蘇念了然點點頭,也是,到南楚加上待在南楚和離開南楚就花費了將近一月,西夏僅僅隻待了不過幾日,十日不到而已,加上返程,這趟本以為會需要很久的遠行也不過花了近三月。
其實,也應該算是青奴一大功勞。
如果不是青奴妥協留下,西夏公主絕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把青河圖線索給她和裴子墨,如果就那樣沒頭腦地找,恐怕把整個西夏皇宮翻遍,把西夏翻個地朝天也沒用。
“有何重大之事?”蘇念看著裴子墨隨意扔放在桌麵的書卷,淡淡問道。
“暫無。”裴子墨聲音輕輕淡淡的,手執一精致瓷杯輕酌茶水。
蘇念愣了愣,暫無?暫時沒有而已。蘇念頓了頓,伸手撚住那書卷的包邊,將書拿在手裏,隨意翻看著,好像確實沒有什麼大事,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蘇念甚覺無聊,正要把書放下,卻猛地看到“相府嫡女大小姐蘇婉”幾字,不由得停了下來,繼而往下看。“京都城南相府嫡女大小姐蘇婉夫婿忽然猝死,蘇婉一夜之間成守魂寡婦……”
蘇念輕輕挑了重點念出聲,不由得挑眉,“蘇婉竟然成了寡婦?!這叫沒大事?”
裴子墨聞言淡淡一笑,黑曜石般的眸子眸光閃耀,“你又不是不知道,蘇婉成寡婦,那是遲早的事。”
蘇念聞言微微點了點頭,當然知道,可是,也沒想到這麼快。“我隻是沒想到蘇婉……或者是蘇兆成動作這麼快,不過成親幾月,半年都未滿,就對那男子慘下毒手,也真的是狠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