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幕 擦肩而過(上)(1 / 3)

巨大的黑幕籠罩著這個世界,仿佛披上了黑色的鬥篷,把那些星星和月亮隔在外麵,怕他們的光芒再次給這片星空上的人希望。又像是一頭飛在太空中的藍鯨,它把這些零零散散的星球當做是海洋中的磷蝦和小魚,一口吞了下去,才讓太陽光無法抵達這個星球。

居住在這片星球上的人們看向這片沒有一點雜質的天空,心中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

美麗的燈虹絢麗多彩,它們爭先恐後的把這座城市點亮了。這是一座夜城,夜晚的人們最瘋狂了。那些寂寞難耐的人們,拿著銀行卡進入豪華的ktv中,或者夜總會中。真是一個彌漫著腐朽味道的夜晚啊!不過隻要早晨一到來,這些氣息都會被照得煙消雲散。大家都會拎著名貴的包包,西裝革履地準備上班去了。

這座城市就是這樣,是矛盾得結合體。公平的深處是極大的不公平;寧靜的背後是幾乎撕裂身軀的狂野;安詳的下麵時蠢蠢欲動的欲望。沒錯,這座城市在華麗的麵具下擁有一副醜陋的嘴臉,還有那吃人不吐骨頭的腸胃,正時刻的吃著那些剛進入這座城市中的憤青少年少女們。

但是外麵的世界無論多麼黑暗,學校中卻始終充滿著光明,但是絕大部分的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在光線充足的地方就要黑暗,有警察的地方就要小偷,有校長的學校就要有無數的大坑等著所有學生們自願的向下跳。

學生們養活了老師,而老師又養活了校長,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定論啊!

晃晃悠悠的於晨光回到了家中,此刻時間已經十點五十分了,要是放到以前自己早已經呼呼大睡了。他關上門,隨手打開了燈,看著麵前空無一人的房間。中午是什麼樣回來之後還是什麼樣。於晨光脫掉鞋子走到窗前準備拉上簾子,可是他看著自己那煞白的臉時,他一時愣了,他發現自己孤獨了許多,那些刻意接近自己的女生們都是為了自己這身肌肉和樣貌才甘願低三下四的,如果自己長得像醜八怪,估計沒有一個人回搭理自己吧?

其實他和她們之間一直有一張看不見的薄膜,那就是孤獨。他原來是喜歡孤獨的,他為了逃出那個家他受了很多的苦。他在市級運動會上,他拚盡吃奶的勁就是為了那些獎金和那些幾千塊錢的獎學金,然後用這些錢買個房子或一些使用品。他渴望孤獨的,但是現在他突然害怕了,他心中渴望著有人能在他孤獨的時候和他在一起聊天;在他無助的時候鼓勵他不要放棄;在他寂寞時能有一個肩膀依靠。雖然自己很像女生心思,但是他不在乎。

“咕嚕”,正沉寂在渴望中的於晨光回過神來,摸了摸半天沒吃東西的肚子,就笑了,他隨手關上了窗簾,把自己那憔悴的臉杜絕在窗戶外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片安靜的小區中,隻有於晨光一家的燈在亮著,在黑夜中散發出孤獨的光芒。不一會燈光滅了,黑夜如潮水般侵入了這片小區,把所有的人都帶到了夢鄉中。

這座城市就像是善惡的結合體。當曙光到來時,它換上了隨和的麵孔,和藹地看著忙碌的人們。而一但黑夜降臨,他就又變成黑夜中的魔鬼,吞噬著無數人的夢想。

濕潤的空氣把窗子蒙上了一層薄霧,在太陽的照射中慢慢蒸發,留下一圈圈水漬。於晨光被鬧鍾吵醒了,他艱難的從床上抬起頭,坐了起來。就這一個簡單的抬頭動作就讓他的腦袋疼痛不已,他輕輕地摸著鼓起來的大包,站了起來。拉開窗簾,把新鮮空氣流進來,他準備把昨天何萱萱留下的食物熱下吃了。

又要離開自己的巢穴了,看著整齊收拾的東西,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看著永遠也踩不髒的地板非常的不滿。從搬來起他都沒怎麼掃地,再加上很少有人來,自己又不是個愛隨手丟垃圾的人,所以他的地板依舊像新的一樣。

他想到這自嘲得笑了笑,心想:我不會被打傻了吧?今天的感慨真多啊!想完,他轉身鎖上門,慢悠悠的向校園走去。

頭上的紗布因為昨天洗頭時被粘上水了,所以現在帶在頭上顯得軟趴趴的,跟平時的於晨光很般配,那種無論什麼事都引不起他注意的樣子。記得王藝曾經開玩笑的對著於晨光說:“我猜就算有人親口對你說你是下一屆美國總統,你也不會抬頭看他一眼的。”

於晨光有一個愛好就是獨自一個人在馬路上走。他感覺走路的時候他可以想很多事情,比如今天早上上什麼課,去學校怎樣應付班主任,更離譜的是他常常會把自己代入動漫或小說當中,估計是寂寞久了吧。

“今天萱萱沒來叫我,怎麼了?”於晨光拐進校園,嘴中自語。

“於晨光?你的頭怎麼了?”於晨光的背後傳來了柏蘇南那甜蜜的聲音。

於晨光轉頭看向身後這位小土妹,她今天傳了一身白色的T恤衫,下麵居然配上了春秋校服的長褲,那褲腿大的就可以當裙子穿的褲子,像一條喇叭褲,而且還是一個二手服裝師設計的。

“你這是什麼打扮?”於晨光差點沒有驚到下巴掉下來。

“很好看不是嗎?”眼睛擠的隻能看到黑色反光的瞳體,但是卻看不見眼白部分。

“好吧!”於晨光認輸了。

看著於晨光,柏蘇南用那白皙的長指輕輕觸碰了一下那繃帶說:“你頭怎麼了?”

“昨天不小心撞的!”於晨光撒謊道。

柏蘇南推了推圓形眼鏡,其實裏麵根本沒有鏡片,說“你昨天是不是濕了水了,知道傷口包紮好後不能碰水你知道嗎?”

於晨光莫名其妙的被柏蘇南訓斥了一頓後,又被她拉著去了醫務室,讓那裏的醫生再次包紮了一下。換完紗布,於晨光感覺頭部舒服多了。

“於晨光,你是不是打架了?”校醫問著於晨光。

“沒有。”於晨光打死也不承認。

校醫用手彈了一下於晨光的傷口,看著於晨光臉紅的捂住頭痛叫的樣子說:“你想欺騙一個醫生嗎?”

“可你是體育老師!”於晨光惡狠狠的瞪著麵前的大叔樣子的校醫。下巴上的胡子讓他顯得非常老成端厚,而且還溫和。可不像其他體育老師,上個體育課非要裝作一副死了爹娘的臉。。

“體育老師隻是我的兼職,我的正業還是醫生的。”校醫藍天回答道。

“算了,我隻是想讓你幫我保密!”於晨光雙手合十求著藍天。

藍天沉思了許久,最後還是拒絕了說:“你被打校方一定要查明原因,而且這還關護到學校的秩序,不可馬虎!”

“不會被開除吧?”

“不會!”

“哦,那我就放心了,走了!”於晨光推門出去了,外麵是無聊正在溫習書本的柏蘇南。

“怎麼樣了?”柏蘇南關心的說。

“沒什麼大礙,我們快回去上課吧,不然思博雅又要抓我去辦公室了。”於晨光看著時間,一臉著急的先走了。

柏蘇南把課本塞進書包,小跑跟上了於晨光,一起向教室走去。

第一節課下課,於晨光那裏擠滿了人,大部分都是一些少女。自從於晨光與柏蘇南相繼走進教室,那些懷春少女的眼睛都盯著於晨光的腦袋,臉上表露出擔心。

於晨光看著座位被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他就一陣鬱悶,幹嘛非要把事情鬧大呢?

於晨光聞著從各個少女身上飄來的香味,臉頰就紅了起來,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氣球,快要被人吹炸了,他默默祈禱她們快點離去吧,不然讓自己這個處了十八年的老處男怎麼活啊?

“你們圍在這幹嘛?”何萱萱站在人群外,瞪著大大的眼睛,喊道。

那些少女看到比自己姿顏還要高的何萱萱,都自覺的離開了。

何萱萱一步一步地來到於晨光的麵前,看著他的頭說:“你這是怎麼?”

於晨光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聲音中夾雜著憤怒說:“昨天你去哪了?”

何萱萱看著滿臉通紅的於晨光,心中一陣莫名其妙,她弱弱地說:“昨天是家中大掃除,我先回家了,對不起沒有和你一起。”

“嗯?”於晨光反應過來,他發現自己的怒火沒有,甚至連硝煙也沒有留下。他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看著於晨光臉色有恢複了正常,她就問道:“你頭究竟怎麼了?”

還沒等於晨光說話,王藝就湊了上來,一臉幸災樂禍地說:“還能怎麼了,估計昨天她調戲班主任,被她那高跟鞋給拍了唄!”

何萱萱像看垃圾一樣看著王藝,他怎麼可能信他的鬼話呢?她轉頭用疑問的目光看著於晨光。

於晨光看著何萱萱那強烈的目光,最後還是坦白了,他把昨天的事情說了出去,而且還把短信遞給了何萱萱看。

“王八蛋!一定是趙文那混蛋!”何萱萱氣的直接爆了幾句粗話。

於晨光百無聊賴地把目光看向王藝說:“對不起,我妹妹罵了你祖宗!”

“我去你妹的。”躺著中槍的王藝正要打於晨光時,何萱萱怒視著王藝說,“我就是他妹,信不信我告訴佳佳去!”

於是王藝舉手投降。

“我這就去找趙文去!”何萱萱轉身就要離去,於晨光一把拉住何萱萱說,“不用了,事情都過去了,再說你隻要沒事就可以了!”說完,於晨光齜牙燦爛的笑了。

何萱萱有種想緊緊擁抱他的衝動,但是這是教室,要是在外麵,估計已經抱住了。何萱萱遺憾地翻著白眼說:“真是讓人**心的笨蛋老哥啊!”何萱萱狠狠捏了捏於晨光的臉頰,又說,“還你的。”還沒等到於晨光抓住手時,何萱萱就已經轉身離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了,並對著於晨光眨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