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事情的時候,就經常走過自己還在讀大學實習時候參與的拆遷工作,這個工作在我人生的印象中十分的深廣,或者可以說是讓我一輩子都不能夠忘記的事:
記得我在領導的指示下來了,我被分配到了曾經小城西的一處拆扒現場進行拆遷實習的事情,殘磚碎瓦橫七豎八的到處都是。廢墟中,赫然矗立一所紅磚青瓦小樓,一道黑漆門緊緊地關著。門上貼著兩張青苗獠牙的門神像,很是威嚴。我和一個公司中同事整理了一下胳膊上的黃布條,布條上敞亮的印著一個拆字。他走到門前,頓了頓,然後伸手敲了敲門。“誰呀?”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我大聲回答:“拆遷辦的,大娘開開門。”門吱呀一聲開看,一股陰風撲麵而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抻頭走了進去。院子黑咕隆咚的,沒人,門不知道誰給他開的,有些詭異,讓人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他推開門走進屋,屋子裏更暗,像是沒有窗戶,借著外麵的陽光,可以看見屋裏的床上躺著一位老太太,簡直就像一具活僵屍。頓在門口,我沒敢走進去。
“大娘!搬吧!附近都般完了,就差你一戶了。”我的語氣有些哀求。“小夥子,我不能搬,這裏不適合住人……”老太太的話讓人莫名其妙。“大娘,您這不是難為我們嘛!”“我是為了你們好,這房子不能扒,不能用了蓋樓房,會死人的。”老太太的話冰冰冷冷。
“大娘,你說吧!要什麼條件我們都滿足你……”“小夥子,這裏屬極陰之地。不易蓋房,你回去和你的領導說,不要在這裏蓋房了。”我真恨不得上去掐死這個死老太婆。不易蓋房,你現在住的是什麼?真是不識抬舉。沒辦法他可不能真去殺人,對於這種釘子戶再說也無用。我隻好垂頭喪氣的走了,門外他拿起電話給拆遷辦劉主任打了個電話,接通後他卑微的說:“吳哥,沒辦法,這老太太說啥不搬,你看?”
電話裏傳出劉主任不陰不陽的聲音道:“你回來吧!一點小事都辦不了,真沒用。”我剛想解釋,電話那頭已經掛了。
一陣冷風吹過,頭頂的烏雲越壓越低,幾滴大雨點啪啪地打在他的臉上,他急忙緊裹著衣服往外跑,廢墟瓦礫中極難走,哢嚓一道閃電劈頭而來,嚇得我一縮脖子。不由自主的往後瞧了一眼,這一眼不要緊,他瞧見身後的房子不見了,瓦礫中隻孤零零的矗立一座孤墳,我渾身一陣哆嗦,撒腿就跑,一路磕磕絆絆冒雨跑回了住處,到屋的時候渾身滴滴答答淌著雨水,他顧不得擦一把,蒙頭鑽進了被窩。
夜,靜悄悄的。我不知道怎麼又來到了廢墟中,他發現有人正在強拆廢墟裏的最後一幢房子,他驚叫著:“不要,裏麵有人……”可是晚了,他眼睜睜看著老太太被壓死在房子裏。滿臉是血,他跑過去,去扒老太太身上的瓦礫,老太太突然衝他睜開了眼睛說道:“阻止……蓋房……”說著噴了一口鮮血死了。
恐懼一下子把我包圍住,老太太的屍體突然不見了,房子的瓦礫變成了墳墓,墓碑上赫然刻著我的名字。我一下子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氣,一臉冷汗,竟是一個惡夢。第二天,我來到工地,他發現工地上聚集著許多的人,還有拿著相機的記者。我拉住一位工人問:“咋了?”
“劉主任,那棟老房子塌了,可能和昨晚的大雨有關。”我急忙問:“那裏麵的人哪?”“砸死了!”我聽完身體冰冷,像是掉進冰窖一樣。“劉主任您沒事吧?”工人見他臉色蒼白忍不住問。我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說:“沒事你去幹活吧!”工人走了,我步伐蹣跚地走出人群,心裏七上八下,什麼和下雨有關,明眼人一看就是人為的,太恐怖了,怎麼也是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