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人繼續喝酒,討論生意,談論上海,酒巴快打庠時我們才站起來。分手的時候朱建湘拿了三百元錢給我,要我代為交給Derek。
我看了看我說,“老王,不用了吧,你也剛開始創業,用錢的地方多。”
朱建湘把錢硬塞到我手上,“幫忙拿上吧,不知道是一回事,既然知道我那麼困難,最起碼的同情還是要的。如果要想幫更多的人就要讓自己變得夠強大。”說完道了聲再見轉身走了。
正如吳櫻花所說,這個世上愛多於恨,美麗總多過醜惡。我向朱建湘遠去的背影看了一眼,把錢收起來,匆匆趕向站台。
有一天下午下班我剛走出電梯一眼看見文靜站在大廈門口。同時她也看到我了,燦爛地笑著走過來。
我更高興,笑問,“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她撒嬌說,“我找過來的嘛,”得意地笑了一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找到新的工作了。”
“是嗎?這麼快,做什麼的?”
“在女人世界幫人賣衣服。”
“哦”我若有所思,沒有馬上答腔。
“怎麼啦,你不高興啊!”她故意嘟起了嘴巴。
“怎麼會不高興呢,”我拉著她的手說,“女人世界我去過,那裏競爭很激烈,每天的工作量不輕,你吃不吃得消呢。”
“有多重呢?不就是工作嗎,我也沒那麼脆弱,上海的女人都不是花瓶。”她信心十足的樣子,把中國婦女吃苦耐勞的勤奮展露無遺。
我微笑了一下,手移到她的腰際,攬著她的腰往前走。想了想我說,“人的一生酸甜苦辣冥冥中都有安排的,年輕時把苦吃了老了就不用吃苦。”這句話我不知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她燦然一笑,回眸看了我一眼,“是啊,到時候我們不用做事,也無須為生活擔憂,我一天伺候著你這小老頭,慢慢地走在故鄉的小路上,紅紅的夕陽懶懶地躺在山坳,當然我手上還會牽隻小狗。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針鋒相對拌了很遠也沒有停下來,到底誰是誰的小狗最後隻好不了了之。
我們剛走到上海站台朱建湘就打電話過來了,說是劉國韋請客唱K,邀我一起去。我推辭說有事,朱建湘不以為然說,“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沒借錢給你啊,男子漢不要這麼小家子氣。”我否認,朱建湘就說,“你既然不怪我那就去吧,我跟我說一定要拉上你,也許我也覺得不好意思,想向你道謙啊。”剛掛了朱建湘電話劉國韋也打電話過來了,並要我帶上女朋友。
我無話可說,猶疑地看了文靜一眼,推是推不掉了,唯一的擔心就是怕看到彭芙蓉。文靜當然看出了我的為難,很懂事地說,“你去吧,我先回去。”
我看她一眼,下定決心說,“沒什麼,不就是唱歌嗎。”說完拉著她的手去找朱建湘,雖然如此,我的內心還是惴惴不安。
劉國韋邀的人不少,除了吳康樂與朱建湘還有另外三個人我以前沒見過,想必也在上海混。而且每個人手上都挽著一個美女,隻有朱建湘一直獨善其身。
吳康樂其實沒有帶彭芙蓉,牽著我手臂的也不是李豔麗,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我空擔心了一場,自己也覺得沒趣,在心裏嘲笑自己。吳康樂是什麼人啊,朝三暮四,見異思遷,喜新厭舊,根本不把女人當回事的人。
我感到上海的情況太複雜了,要不是自己沒有臉麵回去見自己的爹和母親,我真的好想回家去算了,但是現在說什麼也要在這個地方打拚出一片新的天地來才行呀,晚上我難以睡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