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來那些人是不希望咱們調查。”高森放下杯子,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白色塑料梳子,將蓬亂的頭發梳理整齊。梳柄上隱隱寫著某某賓館幾個字,已經被摩擦的模糊不清了。
我嗯了一聲不再作聲,洪波濤說:“我說,你不找幾個人過去勘查一下現場,看看能不能查出點兒什麼?”“也沒丟什麼值錢的東西,幾張紙,沒必要那麼興師動眾的,我再給你們打印幾張就OK了嘛。”他吹了吹杯子裏的咖啡,喝了一大口,甚是享受。
我點點頭,表示讚同,洪波濤則雙手抱胸,瞪著他,用眼神催促他捉緊時間。葉火林不急不慢的打開電腦,主機傳來嗡嗡的轟鳴聲,顯然已經有年頭了。漫長的等待了幾分鍾之後,終於顯現出了桌麵,那滿滿當當的桌麵讓人無從下眼。
他的鼠標在公安係統上敲擊著,或許是係統太慢,他無奈的甩了幾下鼠標,不知道是受到震動還是被煩悶的氣氛所驅使,公安係統終於彈了出來。
在用戶名與密碼的位置熟練地輸入以後,葉火林在係統內快速的尋找著。
突然,他謔的的站起身來,雙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這些動作一氣嗬成,在數秒之間,嚇了我和洪波濤一跳,隻見葉火林愣愣的瞪著電腦,汗水刹那間從鬢角滲出,順著耳邊滑落了下來。
他咽了口唾沫,雙眼緊盯著屏幕,用極為顫抖的聲音說:“我艸!怎麼給刪掉了!”
我和洪波濤從身後探過頭,盯著係統菜單右側的一片空白處,上麵幾個小字寫著:該文件已刪除。
我的冷汗也順勢流了下來,做了一個與葉火林相同的動作:咽了一口唾沫。洪波濤不明所以,在旁邊說:“刪除了就再下一個唄。”
葉火林說:“如今都是雲儲存了,所有資料都存在雲端。這是直接把根兒給拔了啊!”我說:“我不相信就沒有底!”
葉火林緩緩的坐下,雙手握拳放在桌上,低著頭,緩緩地說:“如今所有程序都走OA(OfficeAutomation),而且,為了防止資料外漏,保密措施非常嚴密,想要找回來,很費事兒……”“OA?我聽說過,但是,這東西不可能不留底兒吧。”我問道。“怎麼跟你說呢,如果我給你解釋明白,你就得聽我給你上課,你自己回去查吧,反正,能找回來是能找回來,但是,不是我能幹的事兒,我得去找網警部那邊兒。”他煩躁的撓著頭說。“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焦急的問。
“怎麼辦?我哪兒知道啊!首先,我得先搞明白的是,他們怎麼能進入到公安係統,突破層層壁壘,把東西給刪除的。”說著,葉火林站起來,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辦公室。隻留下我和洪波濤呆呆的愣在那裏。失竊,刪除,這一切的一切全圍繞著那些死人信息,那裏麵倒地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或線索,讓他/他們這麼緊張呢。我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洪波濤與我對視了一眼,開口說:“我的去看看我妹妹,你呢?”
“我也去。”經過半個小時的車程,再次來到市立醫院,我們倆徑直來到普外科病房,這裏的7號床與12號床分別住著洪波濤和劉林新。按規定洪波濤不應該住到普外科,但是為了方便探望,互相照應,醫院特別讓他們兩個住在同一個住院部。
洪波濤住的是7號病床,來到病房前,洪波濤輕輕地敲了敲門,裏麵並沒有人應聲,他覺得妹妹應該還在睡眠中,便輕緩的拉開了房門,整個雙人間的兩張床上空無一人。
洪波濤的背脊噌的冒出層層冷汗,瞬間白色的T恤洇出些許汗漬。我站在門口向裏張望,忽看見洪波濤轉身跑了出來,嘴裏喊著洪波濤的名字,朝劉林新的房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