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意識慢慢模糊,在一段黑白色雪花播放完畢後,隻能感覺到冰冷的湖水在身體上流過,那是湖底的暗流。黑暗代替了綠色的湖水,及即使盛夏的陽光再強烈,也刺不透這濃重的黑暗。我慢慢睜開眼睛,看見不遠處,救護車正在閃爍,醫護人員正在對什麼人進行緊急的搶救。我艱難的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跑到跟前,發現,正在被施救的那個小男孩兒,我轉頭呆然的望著湖麵,一艘小船正在湖麵漂浮著,過了片刻,一個男人從水下湧了出來,肩頭扛著一個人。那是洪波濤,我大聲呼喚著她的名字,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男子將她用小船拖回岸邊,醫護人員急忙對她做了應急處理,卻發現完全沒有生命跡象,我揪著醫生的衣領,暴怒的吼著:“如果你他媽不給我把她救過來,我殺你全你家!!”
我被眾人拽到一邊,隻聽醫生說:“先拉到最近的醫院,看情況再說。”
說完便將洪波濤用擔架抬上了救護車。我拚盡全力甩開眾人的拉拽,在救護車關門前一刻,一把拉住了門把手,蹭的一下竄進車裏,醫生和護士嚇得臉色慘白,生怕我情緒激動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我擺擺手說:“別耽誤時間,我不會怎麼樣,趕緊去醫院!”
救護車的門重重的關上了,呼嘯著警笛駛向了最近的醫院。
我看著那個人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救護車警笛呼嘯,急速駛向最近的醫院,我握著她的手,徹骨冰涼,且感覺不到絲毫呼吸,心跳已經停止了十幾分鍾,隨車的醫生護士都已經放棄了所有的希望,水珠順著頭發滴到了身下擔架上麵鋪蓋的白色襯布上。我的眼淚奪眶而出,全身不停地顫抖著。
十幾分鍾以前。我和洪波濤來到了資料中最後一個死者的家中,這是一個高檔小區,顯然住在這裏的人都是社會高層人士,小區綠樹茵茵,大人工湖中假山林立,岸邊幾個老人正在悠閑垂釣,旁邊的林蔭道上眾多午餐後前來散步的居民。依舊沒有獲得什麼有用的線索,我和洪波濤忙裏偷閑的走在這幽靜的林蔭小道,我不時的說個笑話,逗得她咯咯嬌笑。
她站在人工湖邊,看著水波微漾的湖麵,微熱的風吹拂著她的長發,我看的如癡如醉,隻聽她說:“我不想要什麼特殊能力,我想做個普通女孩。”
我一愣,不知何故會說出這話。她將被風吹亂的長發捋到耳後,淡淡地說:“不記得從何時起,我們被看做怪物,最好的朋友離開了我們,親人也都遠離了我們,本來溫暖的家也變得支離破碎。
父親埋怨母親,母親忍氣吞聲,終於有一天,服毒自殺。就因為我們兄妹不是正常人,就因為我們能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
我站在旁邊呆呆的傾聽著,腦中一片空白,不明所以,為什麼她的父親要埋怨母親,為什麼親人朋友都要離他們而去,我想,這都是我以後需要了解的,現下,我隻需要靜靜地傾聽。
洪波濤淚如泉湧,順著臉頰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彙集在下巴上形成晶瑩的淚滴,滴落在地上,瞬間摔的粉碎,或許這也像她經曆的人生一樣。她繼續說:“我沒有朋友,隻有我哥,除此之外也沒有家人。有,隻是他們不會相認,直到我認識了你們。”她轉頭看向我,喃喃的說:“我們是朋友,對吧?”我點點頭。“你喜歡我,是嗎?”我腦子嗡的一下大了,刹那間愣住了,過了幾秒鍾,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看著我的眼睛,表情嚴肅的問:“你會嫌棄我嗎?我這種怪人。”“我怎麼會嫌棄你!我也是個怪胎啊!”我頭拚命的搖著頭,大聲說道。“你不會拋棄我對嗎?”“我發誓,我不會拋棄你。”一張櫻唇在了我的嘴上,柔軟的舌頭觸碰著我的心弦,彈奏出一曲蕩的旋律,我感覺到一股流湧入口空又被吸了回去,我們互相交換著彼此的液。
初的感覺這麼震撼,用驚天動地來形容真的一點兒也不誇張。我摟住她的腰,安然的著,足足了十分鍾,嘴唇都親麻了,這才鬆開口。她用紙巾擦掉淚痕,淡淡一笑,說道:“今天開始,從此刻開始,你就是我的男人了,我不準你再愛上別的女人!”我並沒有傻到問為什麼這麼突然,有些事情沒必要刨根問底,到一定時間,必然會柳暗花明。遠處傳來激烈的犬吠聲,一條巨大的黑色狼狗掙脫主任的束縛,衝向了林蔭道上的行人,瞬間便咬傷數人,它繼續向這邊衝了過來,我正要拉著洪波濤撒腿就跑,隻見它衝向了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小男孩被它追的四處亂跑,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小男孩縱身一躍,跳入人工湖中。
幾個小區保安將狼狗圍住,主任氣喘籲籲的追來,將他的愛犬重新拴好,這才去看受傷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