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希有些失望,她似乎下定決心,咬緊牙關忍著痛。
學著楊樂樂的樣子咬破手指,在掌心畫了一道似是而非的驅邪符,慌慌張張印在手臂上,連忙把手指放到嘴裏吮吸著。
可是等了半天都看不到有青光閃過。
邵依凡歎口氣,“你畫錯了,還忘念咒語,學法術不是這麼簡單的事。”
其他人不由笑起來,笑過之後都偷偷試著畫了一道驅邪符。
但是除了楊樂樂以外,再沒有人成功過。
黃大仙在一旁安慰他們說:“學法術要靠天賦和運氣的,有人一次就成功了,有人要畫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還有的人畫了一輩子都沒學會,第一次失敗是很正常。”
我沒打擾她們繼續練習畫符,走到高逸天和張隊長旁邊。
看著他們兩個,總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事實也正是如此,日子就像一頭凶猛的野獸,緊緊追趕在我們身後。
隻要稍微一鬆懈,等待我們的命運就是挨餓和死亡。
為了一頓食物來回奔波,累得精疲力盡。
天快黑了才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洞裏,整個人像散了架,癱在地上什麼都不想吃。
大家對這樣的生活感到厭倦,開始痛恨,但是無法擺脫。
大家漸漸康複起來,但是在這樣惡劣的環境裏,除了邵依凡之外,其他幾個女生又能做些什麼呢?除了偶爾拾拾樹枝,采些橘子,她們就隻能待在洞裏照看篝火。
即使是嘴上從來不肯服軟的邵依凡也不得不承認,沒有強壯的體魄和充沛的精力,她們根本不可能在荒山野地裏獨立生存下去,這讓一向好勝的她感到鬱悶。
對現狀不滿的又豈止我一個。
蔣帥那一副色眯眯的表情帶給我一種不安。
隱約感到他會做出一些傻事出來,這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每時每刻都在偷偷打量著那些女生。
至於自己,眼下的一切並沒有對我造成多大困惑。
對我來說,遠離喧嘩的都市,自由自在的生存。
就像魚兒重新回到水裏一樣舒適,荒山野地似乎更適合自己的本性。
邵依凡把一些護身的法術傳授給大家,的確有她的目的。
因為小翠用意念告訴自己,她能感覺到潛伏在那塊純白色石壁後麵有妖氣。
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妖氣越來越盛。
我擔心除了僵屍之外,還麵臨著妖怪的威脅。
這擔心果然很快變成現實。
這一天深夜,大家被一陣野獸的低吼聲驚醒。
一個個睜著惺鬆的睡眼,麵麵相覷,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岩洞深處的那眼泉水汩汩地沸騰起來,霧氣繚繞,散發出嗆人的硫磺味道。
蔣帥頓時變了臉色,大聲說:“糟了,會不會是火山爆發?”
楊樂樂側耳傾聽了片刻,突然指著石壁尖聲道:“石壁後麵有野獸的叫聲,好像是從很深很深的地下傳出來的!”
話音未落,隻見那塊巨大的石壁上突然映現出一道鮮紅的靈符。
顏色忽深忽淺,不斷扭曲掙紮著,奪目的光華讓人無法正視。
熱浪撲麵襲來,曹小希和娜娜站得稍近。
額頭上的長發馬上扭曲焦枯,嚇得她們連忙往後退去。
邵依凡凝視著那道陌生的靈符,無端的感到一種敬畏。
黃大仙問她:“真奇怪,這到底是一道什麼符?”
邵依凡苦澀的說:“這就是道門最厲害的降妖除魔印!”
“這怎麼回事?不是壓在平峒村附近那座山脈下麵嗎,怎麼這裏也有?”
她哭喪著臉,“我怎麼知道會有兩處地方,師父也從來沒說過。”
在石壁的後麵,妖氣迅速集結。
舍生忘死的衝擊著降妖除魔印,來自地獄的吼聲響徹整個岩洞,震得四壁瑟瑟發抖。
黃大仙急忙叫道:“快出去,這裏馬上就要塌了!”
大家怔了一下,背起高逸天和張隊長爭先恐後向洞外湧去。
一直奔到橘樹林邊上才收住腳步,雙手撐住膝蓋,大口喘著粗氣。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持續已久的大暴雨已經停止。
天空中掛著一輪妖異的月亮。
冷冷月色投射在每一個人身上,映得他們的臉色蒼白如紙。
正如天師古書記載一樣,降妖除魔印同時失去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