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樂樂時不時從倒後鏡盯著我們兩個人看。
他那句話讓我們陷入一陣尷尬之中。
我除了有些難為情之外,倒沒什麼。
隻是邵依凡偏過頭看著車窗外,連回話都懶得說,也不知道她此時心裏在想些什麼。
老瞎子搖搖頭歎息一聲,“年輕人有愛慕之心不稀奇,感情的事你們自己盡快處理好,眼下還不太平,這次蛇精逃脫,必定會對我們有防範之心。特別是方沐霖,無辜死去的人你難逃其咎,要是想贖罪積累功德,就多做做好事,回饋百姓。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聽黃大仙說你之前有一條冥尨,在你去曆練之前跑了是不是?”
我不知道他突然提起這個要幹什麼,點點頭稱是。
“地府的惡犬……”老瞎子把臉轉向前麵,不停掐指又一陣喃喃自語,“過兩天你和黃大仙去把它給找回來,有了冥尨,事情就好辦許多。”
“天下那麼大,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去哪裏找?”
過了好半晌,老瞎子使勁一拍腦門,臉上盡是興奮之色,“你是否被它咬過?”
他不提這個我還真想不起來。
“血契,冥尨生來雖是無主之物,但天生擁有克鬼異斌,成長一定程度時便會返回地府接受主仆之契。每種生物都有自己的本能天性,好比人成長到該結婚的地步,就該結婚一樣的道理。”
“妖也會怕冥尨嗎?”
“隻要是在三界六道裏的所有生命種類,可以這麼理解……”
這話顯然給了我很大的鼓舞,關於怎麼去尋回小黑,老瞎子還沒說。
第二天早上,大橋工程的負責人來到公寓找我們。
偷偷摸摸塞給我一個紅包,說什麼代表大橋工程指揮所的全體同仁。
感謝我們為冀中市的人民除去一害,一點小小的心意,請務必我要收下。
他有意無意地還提起,老瞎子已經跟他通過氣了。
這樁案子定性為巨蟒殺人事件,純屬意外。
那三個死者的家屬由他們公司負責撫恤。
大橋工程將照常進行下去,要爭取提前完工。
我會意,知道這個厚厚的紅包是用來封嘴後,就毫不客氣收下來。
背地裏打開一看,不禁嚇了一跳,裏麵竟然是100張嶄新的鈔票。
邵依凡在一旁沉默片刻,責備說:“這種錢你怎麼可以收,你有沒有問過師父?”
黃大仙倒是老練的說:“這種事情怎麼能多問,那個人肯定也給師父送過紅包,否則的話,大橋工地上出了人命案,說什麼都得整頓核查個把月,哪有這麼快就結案的道理!”
邵依凡很不喜歡黃大仙說話的腔調,焦躁不安的說:“我們學法術是用來為民除害的,祖師爺留下的遺訓,絕不能靠這個賺錢,反正這錢不能拿,快把錢退回去!”
我看到有黃大仙幫腔,還有點猶豫,“這是我們的勞動所得,為什麼不能拿?何況已經收下來了,再還給他不大好吧,他會以為我們嫌少不肯收!”
她又勸了幾句,見說不服我們,賭氣道:“你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點都不放在心上,隨你的便,收了錢就永遠別跟我說話!”
邵依凡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數落自己,一時顏麵無存。
按捺不住,重重頂了她一句:“不說就不說,誰稀罕!”
邵依凡恨恨的轉身離去,關上房門。
再沒人反對後,黃大仙打定主意要拿這筆錢揮霍一把。
我們三個男人揣著一萬塊錢到外麵大吃大喝,在外麵瘋狂了一天。
瘋狂之後,便剩下冷靜。
在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一陣恍惚。
我弄不清楚究竟哪一種生活才是真實的。
第一次全心全意的想念邵依凡。
想念跟她在一起的每一段時光,原來她在自己的心目中竟是那麼的重要!
黃大仙知道邵依凡的生辰八字,說再過幾天就是她的生日。
我決定買件禮物送給她,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
三個男人特地跑了好幾間首飾店,挑了一塊圓形的小玉環。
可以係上紅繩掛在脖子上的那種,包好之後托楊樂樂提前帶給邵依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