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激靈坐直身子。
邵依凡沒說什麼話,打開車門下去了。
歎息一聲,這無疑又在印象上減分。
小區底下已經有很多知道消息的群眾聚集過來。
大概也都是住在附近過來湊一下熱鬧。
周圍已經停了一輛警車,應該是巡警已經拉警戒線,估計早就在等著法醫。
李原停好車,讓邵依凡把照相機帶上。
也帶上我這個不靠譜的人,匆匆走上樓。
走進房子裏麵,家裏還算是比較小康,裝修的也算不錯。
客廳裏掛著一幅家和萬事興的字帖,下麵擺放著水果,看上去倒也蠻祥和的,一個中年女人坐在旁邊麵無表情,連看都沒看我們一眼,似乎已經痛苦到極點。
邵依凡悄悄讓我仔細觀察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我觀察了一圈,也不想跑過去刺激那個女人。
穿過門口的警戒線,走到裏麵,一個巡警走過來,以為我也是法醫。
將我們三個引到房間裏麵,還沒走到門邊上,血液已經將整個地板都覆蓋。
上麵有零碎的腳步印子,估計是他父母的腳步。
邵依凡用照相機先拍一下,然後把這個血液取樣,再進去。
我們帶上手套、腳套,走過去。
房間的門是關著的,一開門,從外麵就可以聞到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李原轉頭對邵依凡說道:“怎麼這麼騷臭,難道屍體腐爛了?”
邵依凡神情凝重,“應該不是,現在是冬天,屍體的腐爛不可能會這麼快。這個味道可能是氨氣或者二氧化硫,不過這裏怎麼會有呢?”
“先進去拍照吧。”
邵依凡忍著這難聞的氣息,拿著照相機極為敬業的選著角度不斷拍著。
屍體側身躺在房間裏麵,不出意料的是房間裏麵也全都是血。
那男孩麵朝著地板,左手拿著一把匕首。
穿著紅藍相間的棉衣,下麵穿著一條黑色牛仔褲。
李原沒有走進去,在門外麵注視著死者,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等邵依凡拍完照之後,他走進去從小口袋中取出簡易的放大鏡。
觀察傷口,然後用手輕輕的拂動著男子的手臂。
手臂在他的用力下,輕易的彎曲開來,“還沒有屍僵。”
他將屍體翻過來,臉朝著天花板。
然後讓她用照相機對著男子的全身進行拍照。
“小凡,你過來看一下。”
他指著那男子的臉說:“我剛才檢查過了,傷口是順手傷口,是死者自殺或者凶手從背後割傷所致,到現在為止屍僵時間還沒有到,也就是說,這個屍體還保留著生前的麵部表情,但你看,這…這也太淡然了吧。”
我看著那屍體的麵部,雖然滿是鮮血但還是可以辨別出一些東西來。
雙眼微微的閉上,臉頰鬆弛,嘴唇自然的閉合。
臉上的鮮血反而像是睡著了被人惡作劇塗上了番茄醬一般,表情自然嚇人。
“你再檢查一下肩部、背部、手臂上,有沒有什麼勒痕。等會回去之後,檢查血液中有沒有服過安眠藥。對了,把這空氣樣本也采集回去。”李原說道。
我想去詢問一下這屋子的具體情況,想起剛才女主人的那副模樣,估計能不能交流都還是問題。於是我對站在邊上的巡警說:“死者旁邊房間是不是就是他父母的房間。”
巡警點點頭:“剛才看過了,房間的間隔不超過五米。我也問過還沒有睡的鄰居,他們也都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我皺著眉頭,居然到了犯案現場還是完全一頭霧水,根本不知從何下手。
也沒看到有鬼魂的異常想象。
沒有闖入跡象,從他們初步調查來看,死者也沒有什麼爭鬥的痕跡。
不然在旁邊的房間肯定聽得到,還有在房間內突兀出現的奇怪氣體是什麼?
如果是氣體中毒的話,那麼喉嚨處的傷口是怎麼造成的?
氣體是從哪裏出來的,對於作案者來說又有什麼意義?
氣體是之前放的,還是之後放的?
如果是之前放的,那麼被害人肯定會有所察覺,不會呆呆的在房間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