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往前走幾步,眯著眼睛看我手中揚起的東西。
他似乎看不出是什麼東西,又問了句,“你究竟是誰?”
“能直接判你下地獄的人,這句話滿意不滿意,滿意不滿意啊?”
或許是左右陰司出現的原因,他竟然認為我也是養鬼一脈的隱士高人,並說記得養鬼一脈裏沒有誰能使喚鬼差,就連那王老爺子都無法養鬼差。
我盯著他笑,對著他隨手翻開生死簿。
“王宗,四十三歲,江淮人氏,享年壽命七十三……”
他開始哆嗦的指著我,“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究竟是誰?”
我右手一伸,右陰司遞過功德冊,“二十歲前還像一張白紙,二十歲之後得了一種怪病,命不久矣,最後陰差陽錯拜入養鬼一脈,養鬼殺人隻為了續命。最後被王老爺子趕出,二十幾年來東躲西藏,手上沾了百餘條無辜人命……”
王宗有些竭嘶底裏,“不可能有人知道這些,不可能……”
他瘋狂的又喚出幾個小鬼,麵色蒼白得像張石灰臉。
可惜,那幾個小鬼看到左右陰司像兒子見了爹一樣不敢動彈。
“冥頑不化,死到臨頭還想垂死掙紮。”我抬起判官指對著他宣判:“王宗,你殺人有罪,罪惡滔天,劃去剩餘壽命,判你下十八層地獄受盡百年苦刑後墮入畜生道。”
判官指在生死簿劃掉他名字之前,我問:“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哼,就算你能養鬼差又怎麼樣?有什麼資格判我下地獄,傻逼玩意……”
王宗罵完,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把匕首,麵目猙獰的直接朝我衝來。
“小心!”高逸天在身後大喊。
在判官指劃去王宗名字的那一瞬間,黑白無常嗖的一聲出現在眼前。
哭喪棒一頓朝他猛打,他本體應聲而倒,魂魄抽身而出。
每打一次,魂魄便縮小一寸。
王宗被打得撕心裂肺的哭喊著,“你是誰,你是誰,天啊,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用鐵索捆著他的魂魄,直接沒入地下不見。
左右陰司收回生死簿和功德冊,化作兩道紅光攝入雙眼中。
高逸天走過來問我,“直接製裁我沒話說,但這屍體怎麼辦?”
我一直沉浸在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裏,倒忘了麻煩的後續。
一時之間大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隻能讓楊樂樂和邵依凡來處理。
邵依凡知道後,第一次凶巴巴的把我們幾個罵得狗血淋頭。
隻能報警處理,幸好最後經過深入對王宗的調查,取得許多殺人證據我們才幸免於難。
隻不過這次影響很大,哪怕我們曾經是張隊長介紹的顧問。
局裏不再認可我們。
就連邵依凡都丟了法醫的工作。
老瞎子一時半會又拖延回來的時間,打電話告訴我們暫時先找份其他工作應付日子。
有什麼事情等他回來再說。
誰知道這一拖,就拖到過了年都沒回來。
若不是一直有電話聯係,我們都以為老瞎子死了。
妖不見妖,夜叉不見夜叉。
仿佛一夜之間全都蒸發了。
但大家都知道。
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才是最可怕的。
除了我和邵依凡在家裏窩著之外,其他人都找到一份工作。
死皮賴臉的活著。
老瞎子一直吩咐過自己要保護好邵依凡,最後我們兩個找到在一家超市的工作,她負責員工排班考勤和檔案管理的工作,說好聽點是公司的人事專員。
而我是一個打雜的。
雖然不複雜,但瑣碎事挺多。
老板人算不錯,手頭上忙好了,平常也不怎麼管我們。
超市坐落在市區的偏僻處,算是一個購物廣場,都是老板投資的。
雖然是廣場,但不像市中心的規模。
整個建不到2000平米,從大門走進去第一層是賣服裝的小店鋪。
中間的廣場麵積可想而知。
第二層是超市,除了青菜水果之外,其他的食品用品基本上都有。
邵依凡平常不喜歡聊天,但辦公室人少,除了兩個財務人員之外,就剩下一個超市的經理,但這超市經理平常不喜歡窩在辦公室,都在超市裏轉悠。
所以我顯得無聊,於是工作習慣了以後,也會在無聊的時候到超市裏找同事或經理聊天。
超市經理名叫肖星禮,外號老肖,比我大7歲。
每個新人進來都會聽到他和女友的一段詭異故事,我和邵依凡也不例外。
他們兩個拍拖的時候一直比較喜歡逛街。
特別是比較僻靜的郊外,說這樣比較浪漫,到現在還吹噓自己是個浪漫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