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女子確實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所以對於自身受辱一直耿耿於懷,心存怨念。
又加上被人橫屍街頭,死後怨氣更大。
以至於這些年都沒有磨滅。
不過對於她,隻是少有人提到過。
誰都沒有親眼相見,至於你們昨晚有沒有見到我也說不好,也許你們是看花眼了。
這麼多年,女子從來沒有在其他村子裏作怪。
可能是我們的供奉多少有點作用。
不管怎麼樣,誰都不希望這種事發生也不想聽見,這些也都是我聽說的,你們也不比太在意。
“老板,那你們每年真的一直堅持去祭拜那女子嗎?”聽了半天,方沐霖得以時間問了一句。
“是啊,上個月清明節我們才剛剛去過,我們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也沒準過路人的死是搶劫犯做的也說不準,隻是編出個這樣的借口推辭責任罷了,你們不會真想去後山吧?死者為大,你們還是別打擾的好。”
“嗬嗬,我們是寧可信其有!”方沐霖淡淡一笑,知道店老板不知道什麼,都是道聽圖說。
“年輕人就是好奇心太大,你們要去我也不會攔著,到了後山看見最幹淨的一處墳墓就是。”店老板可能不想惹上麻煩事,給幾人準備了香燭帶去,就算當天那個女子會再來,遇到這樣樸實有信仰的老頭也不會忍心下手做惡。
送走幾個人,小店裏又恢複正常運作。
既然人家給帶了東西,也不好不帶去,說不定女子見狀,心一軟事情就好辦了。
就算沒有店老板的帶路,方沐霖也能大概感應到女子所在的位置。
因為後山大部分亂葬崗都是躺在棺材裏的一堆白骨,毫無生氣而言。
況且自己等人從修羅門出來便早已經過了這裏,可能女子那時不在那裏而已,以至於沒有什麼發現。
後山。
方沐霖幾人再次回到了這裏,現在豔陽高照,一切沒有那麼可怕。
雖然時不時一腳不慎會踩到鬆軟的棺土裏,也會帶出腐爛的內髒粘在鞋上。
不過方沐霖不能在墓塚間起身跳躍,以免外人察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山坳裏的一片鬆林中,幾人尋得了店老板口中所說的那處墳墓。
鬆樹高大,枝葉幾乎遮住了陽光。
隻有少數斑駁的亮光照射進來,每顆樹根下都被煙熏的發黑,看樣子這裏沒少有人祭祀。
山坳的北風吹過,帶起地上殘留的紙灰,形成一個個小型漩渦。
兩邊是不高不矮的陡壁,幾人也是一直沿著溝底走上來的。
整個地方隻有這一座墓塚,孤顯零零。
即使白天這裏還是有些陰暗,如同暴風雨前夕,墳墓後有綿綿青山,雨時下麵又有潺潺流水,算是一處風水上等的地方,既然有了這麼好的地方,不知為何女子還是得不到安息,看來方沐霖隻能親自問清楚了。
又走了一段,墳墓輪廓出現在了幾人跟前。
漆黑的墓碑光亮如鏡,碑上僅僅刻有‘白蓮之墓’四個血紅大字。
沒有詳細記載,生辰忌日也不知道何人立碑,說不定是後來人做的。
墳墓很大,超過了正常的合葬塚。
肯定是每年都有人修繕墳墓,不斷加土才會一年一年堆的這麼高。
高逸天擺好了從店老板那裏帶出來的香燭紙錢和貢品,燃燒香燭的煙霧讓本來安靜的氛圍無形增加了神秘色彩。
“方沐霖,昨晚遇見的女子確實在這裏嗎?”
“錯不了,她就躺在棺槨裏。”方沐霖確定的回答著小玉的話。
高逸天也是閉目提神,朝棺槨裏看了看,確實有一具女人屍體。
不過衣服早已腐爛堆在身邊,隻有略顯幹枯的女人赤躺在棺槨裏。
女人臉龐清秀,年齡十八上下。
雙眼瞪大,保持著死前的樣子。
既然是個單人墓,女子肯定是待嫁閨中。
這樣的人和未出生的孩子一樣對人世最為留戀,身邊的小玉也簡單看了幾眼,不過發現女人是裸著身子,便回過了頭,臉紅起來,畢竟她很少接觸人世,這樣不遮不掩覺得很害羞。
準備妥當,方沐霖準備喚醒白蓮問個清楚。
他聚精會神看著墓碑,山坳裏氣流湧動,覆蓋了半邊天。
也許這些擾亂的空氣會阻攔聲音外露,“白蓮,白蓮…”
一聲聲呼喚開始在山坳裏回蕩,這也許就是在招魂。
雖是這裏陰暗,不過白天鬼魂是很少會出來。
隻能隱藏在黑暗中或是寄生在宿主身體裏,幾聲召喚,墳墓裏有了動靜。
女人瞪大的雙眼轉了轉,閉上又睜開。
身體變得圓潤起來,每一寸肌膚都和昨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