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眾盜賊叫道:“該敬。”嘩啦啦各個舉起了碗。
夏言欲要說話,老梁已跪了下來,道:“我等追隨寨主多年,願為寨主赴湯蹈火,但夏堂主有難,眾兄弟也絕無二話,甘願上刀山下火海。”
下麵眾人一齊咚咚跪下,叫道:“甘願為夏堂主上刀山下火海。”仰頭把酒一飲而盡,緊接著乒乒乓乓一陣脆響,各個把手中碗摔得粉碎。
夏言心中甚為感動。
那紅衣少女對夏言也甚是喜愛,見自己屬下都臣服於他,她一寨之主竟並不擔心這寨主之位會被夏言奪走,反而笑著走到門口,對眾人說道:“既然眾兄弟們如此看得起夏堂主,我便封他為副寨主如何?”
眾人一聽,都大叫好。
紅衣少女道:“好什麼?還不快叫夏寨主?”
眾人又一齊叫道:“夏寨主。”
那在堂內飲酒的紫雲三煞或堂主等人均連忙離座到門口來跪下,道“恭喜夏堂主榮升副寨主。”
夏言驚訝過後,心中頗有為難,心道:我卻哪裏想當什麼夏寨主了,如今與黑風寨的仇怨已化解,那邪教的陰謀恐怕也已隨之而去,現下自己隻想著回鳳城,這哪裏有空閑當什麼夏寨主。
紅衣少女見他臉上有為難之色,心想:他在想什麼,為何我封他為副寨主,卻顯得很是愁悶,莫非有什麼苦衷?她心直口快,問道:“怎麼,你不願當麼?”
夏言也幹脆,回道:“實不相瞞,我實有要事要辦,本來趕著去鳳城,隻是這幾日耽擱了時日。副寨主這事嘛,我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哪裏能擔當,且請寨主另選他人罷。”心想:師父之仇,不共戴天,拒絕這許多兄弟,掃了他們的興,卻也是無可奈何。
眾兄弟聽了,心中甚是惋惜。
老梁沉呤半響,說道:“那也容易,夏堂主隻要答應就是,當了這副寨主,如果你不願在這山野之間生活,你想去哪便去哪,我們也不攔你,你隻需在此掛個名就是,哪日兄弟們想你了,也好找夏寨主喝酒說笑,總不至於今日各走各路,他日遇到成陌人,豈不尷尬。”看向紅衣少女道:“寨主你覺得如何?”他隻道夏言過不慣這山野生活才不願當這副寨主之位。
紅衣少女心想:掛名也不是不可,但人卻終是要走,唉,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難道我們的緣分就隻這麼多麼?也不知怎的,聽到夏言要走,心中竟酸酸的,不舍之情,充滿心胸。
老梁見她呆呆出神,又問道:“寨主,你道如何?”
紅衣少女回神過來道:“我無異議。”偷偷瞟了一眼夏言。但見他看著自己,臉上不禁一陣紅暈。
夏言聽到她答允,心中仍是難下決定,心道:若答允了你們,此後寨中有什麼困難之事,自己又不能袖手旁觀,明日離開此寨,此後還會不會回來卻是難測之事。若答允了當這副寨主之位,此後要回來當然是必定之事,可自己師仇不知何時能報,哪裏有空閑回到這裏來管寨中之事?隨即說道:“各位兄弟看得起我夏言,我心領了,但實是心有苦衷,雖不願掃了眾兄弟的興,卻是無可奈何之事,這副寨主我是萬萬當不得的。”
老梁又勸了他幾句,下麵眾漢子們也都寨主長寨主短的稱呼,夏言卻十分堅決,總是一言拒絕,老梁見他如此執意,也隻好作罷,心道:好罷,你既不想當,我們也不強求。隨即說道:“夏堂主既然不願當這副寨主,但盼你能在此寨多住幾日。”
夏言心道:自己此次去鳳城乃是報仇,然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就算找到了仇人,那也是萬萬抵不過的了。既然人家留我住幾日,自己且就住他幾日,這幾日中也好好好修煉,提升一下體內靈力和劍法。但這夏堂主之名嘛,卻也要辭去了。隨即說道:“多住幾日那也無妨,但這夏堂主之名,當日實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方才答允,今日後,我這夏堂主也要辭了,以後眾兄弟見我,也不用夏堂主長夏堂主短的叫了,直接稱呼我名便可。”
眾人聽他言語直接,眼神堅定,也知道他決定的事很難令其改變,也不多勸,均是默認了他這話。
當下眾人又是一陣飲酒做歡,直到半夜,方才東倒西歪,醉倒在地,宵夜之歡,也就此方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