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終會落。
黑暗漸漸在這緊張且充滿殺氣的天劍台之上彌漫開來。
西方天際仍還有一絲魚肚白。
這一點光亮,已足以使台上之人看清任何事物。
雷武直挺挺的站在包通身前,雙目呆滯,身子僵硬,宛如一根木頭一般釘在那裏。
但包通隻要想繞過他的身子,他本來站在那裏不動的身子,倏然間便閃到了他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包通脾氣暴躁,見這漢子像呆子般站在那裏,卻又總是攔住自己的去路,心下哪裏忍得住氣,在原地氣鼓鼓的跳了三跳,大罵道:“奶奶的,大爺放你一馬,你卻偏偏要來生事,好好,今日我就要你在這諸多英雄麵前丟個醜。”
話落,圓鼓鼓的身子又是一躍而起,抱住一團,呼的一聲撞了過去。
他使用的兵器本來是一把九齒釘耙,那日在鳳城靈虛觀後山的山坡上與夏言打鬥,靶子被他搶去掉丟,自己為了逃命連耙子也不要了。
此時他身無兵器,手腳又短,隻好以驚人的速度,去撞別人個出其不意了。
豈料那普普通通的漢子速度比他還快,雖兩人相距很近,包通這一撞本是勢在必得,但卻不知怎的,那漢子身子仿佛像是空氣,想到哪就能到哪。
是以包通這一撞,撞了個空,身子順著餘勢直往場中央撞了過去。
場中央丁木與老牛正打得火熱,那雙斧速度雖不是很快,但連綿而至,總是讓丁木空不出手來,在加上老牛那一股蠻力,委實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丁木此時正全神貫注的抵擋老牛的攻擊,雖也聽到了包通要來助陣的話,但卻隻聞聲不見人,他正好是背對著包通這邊,也不知身後發生了什麼,還以為包通隻是在身後說說而已,豈知他也與別人幹上了?
然而包通這一撞,剛好對準了他背心,本來是撞那漢子的,現下竟好像變成是撞丁木的。
丁木背上也沒有長眼睛,但覺身後風聲呼呼,似乎有一物體撞了過來,丁木雖已察覺,但若想在閃避已是不及,隻聽噗蓬的一聲,包通肉球般的身子便著著實實撞上了丁木的背脊。
丁木被他這麼一撞,雖攻勢力道已有些減弱,但那也著實受傷不小。
隻見他兩米的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落在天狼跟前。
棒子嘡啷啷掉在他身邊。
諸多修行者見此,首先驚呼了一聲,後麵卻是哈哈大笑,更有人嘲諷道:“好一個霹靂球,撞得好,撞得好!”
包通落下地來,見自己撞著了丁木,又聽一旁諸多修行者們的嘲笑,委實尷尬不已,立在當地,當真不知所措,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丁木但覺背脊像斷裂了一般,痛得他咬牙切齒。雖痛,但盛怒之下,哪裏顧得了那麼多,身子倏的跳起來,指著包通大罵道:“你個矮冬瓜,臭包子,他奶奶的,你沒有長眼睛麼?”
包通對著丁木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丁木頭,廢話少說,先把這兩人解決了在對我出氣。”說完,身形一閃已到那雷武麵前,也不二話,一拳打了過去。
他的拳頭有如饅頭大小,但拳風呼呼,速度驚人,委實讓人不敢硬撞。
雷武身形又是一閃,竟倏然間便到了包通身後。
包通隻覺身後一涼,不及多想,反腿一腳踢了出去。
但說也奇怪,那漢子本來是站在身後的身子,倏然間又來到了他身前。
包通也不遲疑,見人就打,似是要與之比比誰的速度更快。
丁木見包通奈何不了那漢子,也不跟他計較了,當下一挺身,便衝上去又與老牛打了起來。
這時,天狼突然站起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飛鷹說道:“飛鷹兄,在此天劍台上,沒有古天掌門的允許,你怎能說動手就動手?在說你在此屬下眾多,欺負外來兩位英雄,難道不覺得有些以強欺弱了麼?”
飛鷹聽得天狼的話,那本來嚴肅的麵容微微一動,心中已知他的想法。突然冷笑一聲道:“想必天狼兄是看不慣我的做法了?”
天狼道:“小弟實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你以強欺弱,我有些看不下去……”
他“去”字方落,身後如木頭般站著的兩人,身形閃動,倏然間便已分別擋在了包丁二人麵前,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