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升起,溫暖的陽光刺破濃厚的雲成,照在大地之上,金光灑滿正座白雲城。
庭院外的鮮花,宛如一個個活波可愛、天真爛漫的孩子,生長頸項,仰著頭,享受著那洗禮般的陽光。
庭院春意盎然,春暖花開。
廳中卻意興蕭索,悲傷沉重把這一切都壓得寂靜無聲,就連每個人的心跳都好像被這沉重的氣氛壓得發不出了砰砰的跳動聲。
花天語向東方夫人抱拳道:“幹娘,此事雖有損你清譽,但義父之死也不能不明不白,其中令你與大哥二人悲傷沉痛,那也是無可奈何,還望你等二人想開些。”
他頓了頓道:“其中隱秘我不得不說下去,”目光一轉,落在林管家身上道:“一開始我本以為是南宮劍下毒害死了君主,但後來我才想到自己原來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在君主閉關期間,你林管家每日三餐都會給君主送食物,若是想下毒加害君主,那豈不是舉手之勞之事麼?”
東方夫人突然大聲說道:“你說凶手是他?”
花天語道:“不錯,正是他。”
林管家身子一震,心中雖強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要鎮定,但身子仍是忍不住劇烈顫抖,他慌亂的眼神不敢直視花天語,嘴上卻仍辯解道:“君主每日三餐雖是我送的,但那些食物卻是廚房師父做的,我若把毒下在飯菜之中,君主英明,莫非還看不出麼?”
花天語冷笑一聲道:“想必那些毒藥是一些液體,混在茶水之中,便毫無顏色,也無味,是以人喝下之後,根本什麼都察覺不到,就像……”
“就像我剛剛要喝的茶一樣。”東方羽打斷花天語的話,隨即一雙茫然的目光中流露出即不敢相信又沉痛的神情,看向林管家道:“林叔,我每日喝的茶水裏,是不是也有毒?”
林管家此刻慌亂的目光中也好像已有淚水在閃耀,他看著東方羽說道:“少主……”
東方夫人流著淚看著他,語氣之中滿是悲痛之意,她說:“這是不是真的?”
這句話雖聽起來平平,但在林管家聽來,宛如大石落湖,在他心中激起了一陣激蕩的水花。
但見林管家見到東方夫人那一雙淚眼,麵上慌亂的神色已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悲痛與憐惜交織而成的神情,他垂下頭長長歎了口氣。
如此一位在別人眼裏盡心盡責,老實本分,善良和藹的管家,此刻見到眼前佳人的眼淚,如何不心軟?
更何況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婦人還是自己從小愛到大的女人!
他心性本純良,但當你真正深愛著一個女人而得不到她時,你便會明白此刻他內心的那種激蕩的情感!
他終於說出了口,他說:“不錯,君主是我害死的。”他抬起了頭,挺起了胸,雙目凜然有威的看著花天語。
但目光隻要一接觸東方婦人,便會變得深情無限,柔情似水,然而在這深邃的愛意之中又隱隱流露出一種悲哀痛苦的情感。
靜。
一切都仿佛停止了運轉。
廳中靜得令人可怕,小紅更覺這份沉靜令她快要窒息了一般。
廳外庭院中卻鳥語花香,好不歡愉。
有些事,既然已經發生,那就要去麵對,東方羽打破了這份令人窒息的沉靜,他說:“為什麼?林叔,我東方家對你哪裏虧欠了,你為什麼要……?”
他與林管家之間的情感,實是如父親一般,雖平時在外人麵前有上下之分,但在家裏,東方羽從未把眼前這老人看成下人,甚至尊敬有加。
林管家看著他長大,小時候他做錯事,父親要責打他時,林管家總是會站出來幫他說好話,然後在逗他開心,之後才會心平氣和,滿臉慈祥的對他說一些道理。
在如月山莊,除了父親與母親,也隻有跟林管家這麼親密、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