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看去,但見一名老者拄著一根拐杖從人群之中走出來,身後跟著兩名中年人和一名青年。
正是戈興一行人。
戈興在這一域也小有名頭,聲譽也很好,威望雖不是很高,但人人都尊敬他,黃老先生還和他有些交情。
但見他從人群之中走出來,黃老先生滿臉笑容,迎上去握住戈興的手道:“原來戈老爺子也到了,竟躲在人群中不見老朋友,你真不夠意思。”
戈興微微一笑,向他點點頭,隨即看向孫二和孟老實道:“二位說的那灰衣劍客,老夫今日便在一家酒肆之中見過他,”於是把在酒肆之中遇到的危險,那灰衣人如何救了他一家人清清楚楚的說了一遍,續道:“想必他人此刻定還在這一領域,倘若我們這許多人合力尋找他,定能把他找出來,到時大夥便可奉他為尊主了。”
其實自從灰衣劍客在酒肆之中救了他一命之後,心中便想著如何把這灰衣人救他的事說出來,希望經過自己的一番敘述,大家能對灰衣人產生一絲崇敬、敬畏之感,到時自己便可說服大家一起尋找他,找到他之後,以灰衣人的修為和為人,大夥焉有不服之理?
隻是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動大夥,不料這灰衣人竟已作出如此多的善事,聽到孫孟二人說及他,心中早已熱血沸騰,自從年輕時有一股熱血之外,自此從未如此激動興奮過。於是便忍不住站出來說話。
文士聽戈興的話,似是已把這灰衣人當成了尊主的最佳人選,心中甚是惱怒,臉上卻仍是十分淡然,說道:“照戈老爺子的話,那灰衣人不管在不在這一領域,我等都要找到他來做尊主了?”
戈興道:“老夫並非有意阻攔文先生的好事,隻是此事關係到我們這一領域的命脈,挑選尊主之事,不得不慎重。”
文士臉色突然變得鐵青,語氣冷冷的說道:“戈老爺子認為我文士沒有資格坐這個位置了?”
戈興道:“我並非此意。”
文士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戈興一時半會也回答不上來,生怕不小心說錯話,得罪眼前這人,心想:他心如此狠辣,修為也在己之上,得罪他,此刻也討不了好的。當下說道:“我的意思是,我等大夥找到那灰衣劍客之後,再讓文先生與他一較高下,到時倘若文先生勝了,我等自然心服口服。”
文士仰天打個哈哈,目光仍是如利刃一般直視戈興,說道:“戈老爺子這句話當真好笑,那灰衣劍客雖做了幾件善事,但他來曆不明,我等何以敢如此輕易把這事關幾千幾萬條性命的位置讓與外人?”
黃老先生捋須道:“文先生此話差矣,那灰衣劍客既然為我等做了如此多的善事,救了這許多人的性命,怎還能算是外人呢?”
文士嘿嘿冷笑,道:“黃老先生對這灰衣人絲毫不了解,便對他如此信任,恐怕有些不合情理罷?”
黃老先生眉目一軒,道:“你想說什麼?”
文士冷笑道:“那灰衣人身份神秘,來去倏忽,總是見首不見尾,做事更是神神秘秘,連他長什麼樣子,叫什麼都不知,你們竟便對他如此信任,倘若他是邪教之人故意假扮,故意演一出戲給你們看,等大夥對他都信任有加,坐上尊主之位,召集諸位聚在一起,暗中卻早就安排邪教之徒埋伏在四周,到時隻要他一發號令,我等豈不是任人宰割?”
說到這裏,群情聳動,無不覺得這番話說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