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昏倒在床上不久,門外又有人在敲門,整整敲了三下,靜了一會兒,門吱呀一聲開了,走進來一個人。
這人正是江雪。
但見她一雙水一般的眼珠在房間裏四處打量,妙目一轉看向昏倒在床上的夏言,那一張俏臉上突然露出得意的微笑。
她躡手躡腳走到床邊,輕聲叫了幾下:“夏言哥哥?夏言哥哥?”
夏言此刻已昏死過去,哪裏還能聽到她的叫喊?
見他雙眼緊閉,她臉上露出更為得意的笑容,俯身把夏言的身子扶正,讓他好好的睡在床上,蓋了被子。她坐在床沿,深情的看了他半響,幽幽的說道:“你睡醒之後便是我的了。”
俯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臉上竟露出十分欣喜的神色,就好像一個孩子突然得到了一個新的玩具。
她又看了他半響,這才起身走出了屋子,輕輕帶上了門,回到了自己屋裏。
坐在床上,癡癡地看著前方,好像在想些什麼使她開心的事,時時臉上露出一種幸福快樂的微笑。
這簡直一點也不像她。
直到正午,她仍是在那怔怔的坐著,神情溫柔,臉上時不時露出一種幸福的紅暈。
突然聽到前院有人聲喧嘩,那正是夏言住的地方。
她皺了皺眉,隨即起身來到了前院。
但見很多人都圍在夏言的房屋前,她柳眉緊蹙,把堵在門口的人分開,走進了屋。
隻見花天語、慕容良玉、東方羽、江城、王小花、餘塵子、包丁二人等這些人都在夏言屋裏。
花天語和王小花、慕容良玉都圍在夏言床邊,東方羽和餘塵子等坐在屋裏的桌旁,其餘人分別站在屋裏不同位置,每個人的臉上都好似罩了一層霧靄,陰沉著臉,不說話。
江城見到江雪,上前柔聲的叫了一聲:“江雪。”
江雪向他點了點頭,目光在屋裏眾人臉上掃了一眼,她本與這些人不怎麼說話,其他人也知道她的性格,見她進來,隻是對她笑了笑,便又陰沉著臉。
江雪走到夏言床邊,看著王小花道:“怎麼了?”
王小花一臉擔憂、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看起來楚楚可憐,隻聽她說道:“夏言……夏言哥哥不知道怎麼了……”說到這裏已說不下去,竟哭了出來。
江雪看了看夏言仍是緊閉著眼,美目轉動,雙眉皺的更緊,心想:這已過去大半天,按道理他應該醒了?就算不醒,那也應該有點轉變啊,怎的還是如此昏迷?
江雪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伸手去推了推夏言,花天語道:“沒用的,我叫了他好久,都沒有醒,隻怕是練功時岔了道,有生命危險。”
聽到花天語的話,本來止住了眼淚的王小花又流下淚來。
江雪驚道:“怎麼可能。”說著叫了幾聲夏言,見他像一個死人一般,絲毫沒有動靜,心下也不禁有些揣揣不安。
突然門口有人叫道:“黃老先生來了。”
但見戈興領著黃老先生匆匆走了進來。
王小花正午來找夏言,敲了幾下門,見門沒有閂,便走了進去,但見夏言睡在床上,以為他還在睡覺,她也不吵醒他。
心想他睡覺怎的連門都沒有閂?當下輕輕地走出屋,關上門。
她一連來找了夏言幾次,每次都見他睡在床上,總是那個姿勢,身都沒有翻一個,又想他從來不會睡得這麼沉,更不會睡到正午了都不起床。
心下有些起疑,走到床邊輕輕叫了他幾聲,見無回應,伸手推了幾下,隻覺夏言身子僵硬,竟推不動,又見他雙眼緊閉,像是死人一般,王小花心下一陣擔心,當下去找花天語。
花天語和慕容良玉他們正在廳中商議事情,眾人聽她說了夏言的情況,心下都有些揣揣,當下眾人都來到了夏言的房間。
花天語他們一看,已確認夏言是昏迷,而並非沉睡。
他們看不出是什麼情況,戈興說黃老先生會看診,當下命人把黃老先生叫了來。
黃老先生以前在臨西領域的時候,可是那一領域出了名的神醫。
他坐在床沿,首先給夏言把了把脈。
黃老先生突然臉色微變,雙眉緊皺,隨即伸手撥開夏言的右眼皮看了看,又看了看左眼,但見他雙眼眼珠之上竟好像蓋著一層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