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漸濃,一片竹林寂靜無聲,溪流也像是凝然不動,在月光下如一條長長的、柔和而晶瑩的綢帶。
用竹子構建的屋子裏,開著窗,昏暗的燈影照射出來,溫柔的與月光交語。
屋子裏燈火通明,燭影落在一個少年臉上,慘白如明月。
夏言此刻已躺在床上,華翳老人已幫他把了脈,看出了病情。
這位老人的臉此刻也顯得很凝重,似乎對於夏言中的這個毒,也有點棘手。
花天語忍不住問道:“前輩,我這位賢兄的病情怎樣?”話音有點顫抖,他看到華翳老人的神情,心中已知道夏言這次中毒,恐怕大羅神仙也有些難救。
華翳老人歎了口氣,目光看著窗外,說道:“我從未見過這中毒,不知這小兄弟怎麼會中毒的?”
黃老先生急道:“師父,這事我們也說不清楚,一早起來我們便看到尊主中毒了,他這毒能……能解嗎?”
華翳老人沉默了良久,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說道:“能解是能解……”
花天語打斷他的話道:“如何解?老前輩隻要能把我這位賢兄救醒,花天語撲湯蹈火在所不辭。”他心裏明白要救夏言實在不簡單,是以首先便把話說得死了,隻盼能救他。
華翳老人看了看他,搖搖頭道:“你可能不行……”
花天語不解,問道:“老先生如何救法?雖然我花天語沒有什麼本事,但上刀山下火海,卻也敢去。”
華翳老人道:“我說的不是你的本事,而是你這個人。”
這句話令人更不解,不等花天語問,黃老先生已搶著問道:“師父,到底是怎樣?”
華翳老人指了指夏言道:“這小兄弟中的是一種十分陰寒的劇毒,這種毒不會令他有生命危險,但卻可以使他的血液凝固,讓他全身僵硬,像個死人一般,而且身子也是冰冰冷冷的。”
黃老先生心想難怪在五龍山脈的時候我把不到他的脈搏。
花天語心想,背著夏兄上山的時候,他的身子確實像寒冰一般。
但聽到夏言沒有生命危險,心中已放下一塊大石。
花天語問道:“老前輩,那到底是怎樣救法?”
華翳老人麵色顯得十分古怪,苦笑道:“不知什麼人這麼惡毒,竟然用這樣陰狠的毒來害人。這種毒說解也不難,說不難卻也有些難,若是要救他,卻要犧牲另一個人。”
花天語三人心頭一震,麵麵相覷,黃老先生道:“師父,弟子愚笨,你老人家的話弟子實在有些不解。”
華翳老人道:“他中的這種毒是陰毒,那自然要用一種至陽的藥物來解救。世間陰陽,相生相克,他的血此刻已如寒冰一般在體內凝固,隻有用另一個人的血來化解他體內的陰寒之氣,使之他體內的血液重新流動。”
花天語三人又是麵麵相覷,臉上均有沉重之色。
黃老先生突然上前在華翳老人麵前跪了下去,臉色沉重的道:“師父,弟子今生不能孝敬你老人家,心裏實在好生抱憾,但眼下禍難當頭,實無他法,弟子隻好盼望來世做你老人家的兒子,好好孝敬您。這位夏兄弟的生死,關係著神靈大陸的氣運,不得不救,你便用弟子的血來救夏尊主吧。”
華翳老人似乎早就猜到他會這麼說,並不顯得驚訝,反而笑道:“你很好,隻是你的血不能救那小兄弟。”
不等黃老先生問話,花天語已搶著道:“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