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那避風躲雪的洞穴之後,天已大亮,但見洞穴裏除了一堆沒有徹底熄滅的火堆,便在也沒有其他。
花天語皺眉問道:“戈傑呢?”
夏言臉有憂色道:“不知道,我確實是送他到這裏了,才去找你們的。”
冷心道:“我們分頭出去找。”他說話永遠是那麼的直接。
當下三人分三個不同方向去找戈傑,找了半天,三人又來這裏集合,一無所獲。
花天語心中也十分擔心,說道:“他不會遇到什麼野獸了吧?”
夏言沉默不語。
戈傑若是遇到什麼野獸的話,恐怕凶多吉少,他心中確實不敢往這方麵想。
但花天語既然已說了出來,那麼問題不是沒有可能。
冷心道:“若是遇到什麼野獸的話,這裏怎麼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逃跑的腳印。”
花天語道:“雪下那麼大,早就掩蓋了。”
這句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雪確實下得很大,紛紛揚揚的大雪,此刻有如夏言心中的思緒,紛紛揚揚,不能平靜。
花天語似乎看出了夏言此刻的心情,語氣一改,安慰道:“夏兄,你不用太擔心,或許他在這裏等我們太久,等得有些不耐煩,所以出去找我們了,說不定一會兒自己就會回來了。”
花天語說完這句話,自己在心中不住苦笑,這些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但夏言還是感激的向他點了點頭。
在這裏,危險重重,隨時都可能有危險,就算戈傑是出去找他們,那麼他也可能隨時會遇上危險,他獨身一人,自然是凶多吉少了。
冷心問道:“那青龍果和白玉參都在戈傑身上是不是?”
夏言點了點頭。
冷心和花天語對視一眼,三個人沉默不語。
他們忙活了一晚,此刻漸漸感到有些疲憊,當下三人在洞裏合眼睡了一覺。
夏言睡夢中,夢見戈傑被大黑熊一掌拍死,腦漿迸裂,死得極為難看。
他驚醒過來,才發現原來是一個夢,但見洞外寒風呼嘯,大雪紛飛。
他走出洞,四處看了看,大地白茫茫一片,這裏仿佛永遠都是大雪紛飛,沒有春夏秋冬一樣。
夏言和戈傑相處這一段時間,兩個人雖都是青年,但戈傑更像是一個孩子,每當他叫夏言一聲大哥,他心中就莫名其妙的有一種當哥哥的責任。
此刻戈傑突然不見,在這種到處都隱藏著危險的地方,他心中那種大哥情誼與責任體現得更為明顯。
他心中十分擔心戈傑,不知為什麼,他好像在不知不覺中便已把這個人當成了弟弟。
他漫無目的的在風雪中行走,心中想著思緒紛亂,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了王小花。
他一直把王小花當成妹妹,然而他卻從未為這個妹妹付出什麼,一直都是她在為他付出,如今無緣無故出現了一個弟弟般的戈傑,他心中當然有一種要去保護戈傑的衝動,隻因在他內心深處,他覺得這樣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曾經的人和事,都已發生了變化,唯有不變的,隻有自己心裏的傷。
這種傷一旦在心裏烙了印,那便是一輩子的痛處。
夏言一直都在逃避這樣的傷痛,他從不願在心裏想起王小花,隻因他一想起她,心中就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這種感覺真的可以讓一個人去死!
更可悲的是,就算是死,也無法彌補曾經的過錯。
他真希望這一場大雪能把它埋住,把他的心,他心裏最深處的傷埋住,凍結在某個時刻,永遠凍結在這裏。
人隻有在麻木了,才不會對世間一切憂愁煩惱,有一點點感觸。
他不知不覺走了很遠很遠,不知不覺又來到了那一片積滿了雪的樹林。
夏言正想轉身回去,一瞥眼間,突然看到遠處雪堆上有點點血跡,觸目驚心,夏言的心不由得一震,隱隱感到一陣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