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安晨在回想他們在花房中的談話,他覺得那是第一次和蘇佳慧談得那麼深入。
“我的初戀你不好奇嗎?”
蘇佳慧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怎麼可以問?你的隱私啊。”
“哪有什麼隱私啊,這些花啊草啊,可全都看得明明白白。”
蘇佳慧調皮地吐了下舌頭:“一定是很浪漫的,對吧?”
董安晨的眼神有些迷蒙和遙遠:“不是今天想起來,我還真有些忘記了。不過想起來的時候,印象還是會深刻,隨時都能想起來”
董安晨微笑著,嘴角有些苦澀:“不知道怎麼開始的,一眼之間,就心動了,就愛定了,這種緣分就叫一見鍾情。一見鍾情,這在我眼裏是比較奇特的,因為自己是慢熱型的,而且還經常慢好幾拍,所以對這種熱烈而迅速的愛情,又驚訝又感歎,又羨慕又不解。我覺得這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但是它就是發生了。你呢,有見一見鍾情嗎”
蘇佳慧神往著:“這個真的好神奇啊。若說沒有向往過,這話還真有些假。懵懂的少女時代,也曾向往過,像那些文學作品中的浪漫相遇,從此一見鍾情。可惜性格不給力,即使遇到一見鍾情的機會,我這種馬虎大意的,在一低頭、一閃躲之間,已然錯過了。這是現在的我,在回頭看自己時分析到的。”
“你?不會沒有戀愛過吧?”
蘇佳慧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應該是有啊,可是剛剛開始,也就是說還沒真正開始,就失敗了!”
董安晨一臉不明白:“到底是開始還是沒開始呢?”
蘇佳慧低著頭:“應該是想開始來著,但是他家人一番狂轟濫炸,還把他直接送國外去了,夠荒唐吧,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在哪裏。”
董安晨鬆了口氣:“還好,用情不深,傷害也不深,對吧?難怪你有時候很遲鈍呢?”
“遲鈍?不會吧?我覺得還算是聰明。”
“聰明人從來不說自己聰明!”
“哈!你嘲笑我!”
兩人相視一笑。
蘇佳慧:“雖然現實中沒有一見鍾情的浪漫和幸運,但也不缺乏一見鍾情的機會。前段時間,我便陷入了這樣的糾結,居然開始追劇《花千骨》了,而且一發不可收。”
“我知道你追那個劇。我也看了,還行”
“那不是還行,真的很好看。那天晚上,很不經意地換了個頻道,居然看到一個清純可愛的小姑娘,於是多看了一會兒,沒想到,這一看就停不下來了,我還特地從網上補了課,一集不落地看下來。”
“不客氣地說,這個電視還涉及多個抄襲門”董安晨提醒著。
蘇佳慧莞爾一笑:“我還真沒注意那些神器啊門派啊功夫啊,也沒在意哪裏抄襲了,因為我不是原著黨,我是偶爾才看到並喜歡《花千骨》的。我的重點任務不是找毛病,不是審核校對,我的重點隻是集中在女主和女方的虐戀上。”
“你在手機看的也是這個吧?手機鈴聲都換成了《不可說》。”
“我在劇組那段時間,特別孤單和無聊,有空的時候,不是看書,就是在追這部劇,重溫一遍。說實話,我第一眼看到小骨的時候,就被她深深吸引了。她在師父麵前的樣子特別可愛,一眨眼,一咬唇,一嘟嘴,一歪頭,一聲撒嬌地“師父?!”都那麼讓人心醉、心疼。天天有花兒一樣可愛有愛的小徒弟在眼前晃著,難怪修行多年、道行深厚的白子畫也會為之心動。你看過這部劇嗎?”
“看過。花千骨愛師之切更是前無古人,她處處都為他著想。他愛吃什麼,就做什麼;他喜歡花,就央求殺姐姐把奇花異草搬到絕情殿供師父欣賞;他命在旦夕,她寧可讓他吸盡她的血,寧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救他;知道他極重聲名,她便至死也不肯汙了師父的名聲,哪怕受盡刑罰、嚐盡苦痛,依然誓死維護師父。”
蘇佳慧欣賞地看著董安晨:“你評論得真好!寫影評沒問題。花千骨愛師父,既小心翼翼又義無反顧,他是她的親人和愛人,比她的生命更重要。看到他開心,她就笑了;看到他為難,她就疼了慌了;看到他痛,她就急了瘋了。他的一切她都看到了,唯獨看不到他的心。”
董安晨笑了笑:“白子畫的心藏得很深,千年寒冰一般,但也逃不過愛情,他沒有辦法不愛上小徒弟,她純淨的眼神,她可愛的臉龐,她輕脆的笑聲,她善良、體貼、勇敢、寬容,以及前世的緣分,都讓他的高冷清冷慢慢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