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會將真實情況告訴她,隻是簡單的說把那邪惡的降頭師給趕走了,以後小鎮就太平了,楊太太聽後非常高興,說我的額頭傷勢沒好,最好留在這休養幾天,我們推說道場有事得趕回去,楊太太說今天的火車已經發車走了,無奈我們決定在留一天,明早就走。
見我們這麼堅決楊太太也不堅持了,隨後跟我們聊了一些她跟楊先生的事,楊先生名叫楊路寶,張彬彬開玩笑說怎麼不幹脆叫寶路得了,楊太太被逗的大笑,說其實她先生的名字是有由來的,楊家在國內祖祖輩輩都是鐵路工人,楊先生出生的時候他父親正在鐵路上,家裏報喜父親隨口給取了路寶的名字。
楊先生是一名鐵路建築工程師,是被泰國作為特殊人才聘請的,來北碧府工作了五六年後他愛上了這裏的山水,於是在最近兩年帶著楊太太選擇了移居。
這楊太太估計平時沒什麼中國人跟她聊天,聊的很嗨皮,可憐我們就備受折磨跟她閑話家常,一聊就聊了一下午,等她回過神已經快到飯點了,趕緊匆匆忙忙的去做飯,我們終於解脫了。
“難怪要我們多留幾天了,我也算能侃了,但跟主婦一過招,自歎不如啊。”張彬彬已經被楊太太侃暈了。
我們正說著屋裏突然傳來楊太太的一聲嚎叫,同時還聽到了碗碟摔碎的聲音,我們趕緊跑進去看怎麼回事,楊太太癱坐在地,臉色蒼白欲哭無淚,手機在她手上無聲的滑落。
“楊太太,發生什麼事了?”我問道。
楊太太整個人都恍惚了,沒有半點反應,我知道出事了,見手機還沒掛就撿起來聽了聽,但對方說的是泰語,我隻好遞給了帕拉善。
帕拉善聽完後神情凝重的說:“是北碧府鐵路局打來的電話,楊先生在視察鐵路隧道時死在隧道裏了,而且……而且是自殺!”
“自殺?”我吃了一驚。
前兩天楊先生還因為害怕飛頭降跑到曼穀去求符,昨天楊先生也還好好的,希望我們解除小鎮的警報,換句話說楊先生怕死,試問這種狀態的人怎麼可能去自殺,還跑進鐵路隧道去自殺,這太不尋常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老楊不會這麼想不開去自殺,昨天我們還商量著要個孩子,怎麼可能跑去自殺,嗚嗚嗚……。”楊太太哽咽道,跟著就撐著站起慌慌張張去包裏掏車鑰匙,準備出門。
她一個女人這種精神狀態怎麼開車,我們在楊家也白吃白住了兩天,既然碰上了這檔子事,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於是我幫著楊太太開車,帕拉善和張彬彬扶著楊太太上車,出發去了北碧府鐵路局。
楊先生出事的路段是在“探卡賽”路段,我們從曼穀坐火車來的時候也經過了這路段,這路段依山而建,右邊是高山,左邊就是懸崖,懸崖下是渾濁湍急的河流,而且鐵路完全是靠鋼筋和木樁支架支撐在山崖上,路況相當凶險。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條鐵路非常原始,就連我們來時坐的火車也是最原始的,就跟上世紀的蒸汽火車似的,一到這個路段支架承重就發出“咯吱咯吱”的怪響,就好像支架隨時要塌似的,嚇得乘客驚呼連連,當時張彬彬還嚇的大罵泰國鐵路局,說這麼凶險的路段也不維修,沒想到楊先生就是在這路段出事的。
由於事發地點特殊,我們趕到鐵路局後又在泰國鐵路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從鐵道邊上的碎石小路步行朝那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