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兒,你怎麼看?”議事廳內,季光把信壓在案上,愁眉緊鎖的問道。
“父親,這燕國雖小,民風卻彪悍,如今天下大亂,燕國又緊鄰我益州西北,如能借陳將軍此次出使結盟,可保我州北方安定,隻是這陳將軍的要求……”季雲康分析的頭頭是道,但說到這陳將軍的要求,季雲康也犯了難。
要知這天下美食,各有特色,卻又眾口難調,說到好吃,哪裏會有一個亙古不變的標準。若是這美食趁了心意還好,若是不趁心意,怕一頂怠慢使臣的帽子便會扣了下來。這重要關頭,誰又敢攬這個活計。
“不論如何,此事還是得加緊準備,康兒,此事為父便交給你了”季光目前最信任的當然是他這個屢立戰功的大兒子。
“父親,兒臣近日要核對軍中賬目,減少日常無謂開支,還要整編對抗盧州軍後所剩軍士,再加上日常練兵,實在有些分身乏術,這事兒又如此重要,兒臣怕萬一有負父親所托,實在萬死難辭”。
做得好了,不過是受些褒獎,得些賞賜;做的不好,萬一引起兩方交戰,便會落得個遺臭萬年的惡名。季雲康深知其中利害,此次他是絕不想攬這個活計。
“這……”季光哪裏不知道季雲康是在推脫,但他說的那些情況也確實存在,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父親,兒臣倒是有個主意。”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季雲信此時說了話。
前些個日子,季光剛剛準許他參與州政之事,但也隻是讓他旁聽,輪得到他插話的地方並不多。
“哦?你倒是說說看。”
“既然陳將軍要找益州美食,我們何不貼出告示,千金尋廚仙呢,重賞之下,一來可以廣納人才找尋天下美味,一來也讓陳將軍看到我們的誠心,最後哪怕不如所願,他也總不好怪罪我們禮數不周。”季雲信侃侃而談。
“好,好,好,那信兒,此事便交給你了,莫叫為父失望。”季光要的哪裏是趁了這陳將軍的心意,他要的是讓這陳將軍挑不出錯處,雲信此計正中他下懷。
“是。”雖然此事並不易,但季雲信終於能在父親麵前露了一次臉,甚覺開心。
“九兒,你聽說了嗎?二公子滿城張貼了告示,千金尋廚仙。千金啊,不知道誰有這麼好的運氣。”千金對於青倌這些丫頭們來說,自然是一大筆財富了。
“好運氣?我看未必吧!二公子這招啊,是做給那位燕國使臣看的,以示重視。至於是不是真的能找到廚仙,我看才是真的要靠運氣了!”九歌猜到了雲信的意圖。
突然她沉默了……
“九兒?九兒?你沒事吧?”青倌推了推突然愣了神的九歌。
“青倌姐姐,你說,不要千金,換個別的賞賜行不行啊?”九歌故作神秘的問道。
“要是能讓使臣滿意,別說是千金,我看就是萬金,老爺都願意給的。”青倌篤定的說道。
九歌若有所思。
那邊廚仙招募如火如荼,這廂九歌卻被金師傅追的滿院子跑。
“你個小丫頭片子給我站住!”金師傅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喊道。
“我偏不!略……”九歌衝著金師傅揚了揚手中的酒壺,吐了吐舌頭做鬼臉。
“信不信,我拿你當了下酒菜!”說罷金師傅又一招獅子撲兔。
九歌一個轉身,閃了過去:“我才不信呢!我當了下酒菜,那您不得悶壞了?!哈哈哈”。
九歌本就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兒,以前替小夥伴們撐腰,總是得裝作成熟穩重。後又遇上家中變故,心思更是多了幾分深沉。但骨子裏還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潑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