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丁力當晚幹完活,往家走,路上正巧遇到了辦事回家的豆子爺爺,丁力便攙扶著豆子爺爺,二人結伴而行。行至村邊一處廢棄的矮牆處時,忽然聽到裏麵有爭執的聲音,二人一時停了腳步,本想上去勸阻,裏麵卻傳來了打鬥呼救的聲音,丁力當時嚇得腿發軟,哪裏還顧得上豆子爺爺,他撇下豆子爺爺,一個人悶頭狂奔後,躲了起來直到天微亮。
“他是個雙眼看不見的老人家啊!你怎麼能……”九歌強忍住心中的怒火,接著問道:“你當時可看清楚凶手是誰了嗎?他們大約有幾人?”
“應該是幾位軍爺,我隻是聽到其中一個人叫另一個人將軍。我是真的沒看見啊,當時哪裏還敢回頭看,實在不知他們有幾人啊!”丁力現在說起來還一臉的驚慌失措,可想而知他當時著實嚇得不輕。
“你既已逃走,為何不喊人救命。”九歌氣憤的指責道。如果,如果當時丁力不是躲了起來,而是喊人來救命緝凶,也許豆子爺爺就不會枉死。
“那幾位是軍爺啊,後來我還聽到了豆子爺爺掙紮和輕微呼救的聲音,我不敢動啊……”丁力兩手捂著臉,似乎也在悔恨自己當時的懦弱。
九歌心裏明白她並沒有權利指責丁力的懦弱,不到生死關頭,誰又敢說自己不會做出同丁力相同的選擇呢!
“那你可有聽清楚凶手為何事爭執?”九歌冷靜下來,細想,如若汙水渠發現的兵士恰是豆子爺爺手中繩穗的主人,那弄清楚他們為何爭執,許是找到真凶的唯一方法。
“他們雖然爭執,但聲音不大,我隻是隱約聽到,要挾、私吞、袞州這些字眼,實在不明白所指何意。”
聽完丁力所言,九歌心裏大致描繪出了一副當時案發時的畫麵。如果豆子爺爺身上的繩穗確實是汙水渠的那位兵士的話,那麼當時在場的那位將軍應該便是真凶了。
可益州守軍各營光將軍就有數位,手下副將,參將,執事加起來也有幾百人,想要找到丁力口中的那位將軍怕是還要從那位死在汙水渠的兵士查起。可這哪裏是九歌一個婢女能夠辦到的。
……
“公子,我們的人兩日前已啟程護送張儀,少則三日至多不過五日便可到烏蘇城,屆時聯合其他證據,我們便可一並交由州牧處置發落了!”季子青對雲禮稟告道。
“沿途再多派些我們的人,務必保證張儀安全。”雲禮頓了一頓,手重重的拍在身旁的案幾上,說道:“為了一己私欲致一城的百姓與不顧,與禽獸何異。”
“公子,九歌求見!”門外侍衛稟報道。
“讓她進來!”
九歌進門也不耽擱,將她昨日裝神弄鬼所探知的真相詳詳細細的說了個清楚。待她說完,季雲禮卻陷入了沉思,半晌沒了言語。
“公子?公子?”九歌有些性急。
“嗯?”季雲禮下意識答了一句,抬頭看看身旁站著的九歌,神誌似是回來了。端起身旁的茶杯,輕輕的吹了幾下後慢慢的抿了一口。然後有些戲謔般的問道:“那你說接下來該怎麼辦?”
“當然是請州牧把這案子的辦案權交在我們手裏呀。”九歌見季雲禮有些漫不經心,心下更是著急,哪裏還顧得上所說的話合不合身份。
“放肆!”九歌犯糊塗,一旁的子青先生可不糊塗,公子州牧該怎麼做,豈是她一個婢女能左右的,“九歌你逾距了!”
九歌被子青先生的嗬斥點醒,連忙低頭為自己辯解道:“公子莫怪罪,九歌隻是一時心急。”
誰知九歌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季雲禮擲地有聲的說道:“好,就按你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