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到底隻是一個剛成年的丫頭,王將一走,身邊沒了人,心裏自然有些打鼓,但事關生死,隻能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順著水聲的方向走去。
走了沒多久,就見到甬道前方有一束光,九歌心中大喜過望,飛奔了起來。
可越跑越覺得不對勁,前方的光時不時會晃動,似乎並非陽光。九歌心裏一慌,腳下一個趔歪,痛感襲來“啊呀”不禁喊出了聲。
“你們居然真的找到了這裏……”此時一個女聲自亮光處傳來。九歌聽聞恐懼感反倒是減少了幾分,因為她已分辨出這女聲便是先前那紅衣女子。
九歌忍著疼痛,起身朝亮光處走去。原來隻是一點的光斑越來越大,待走到洞口開闊處一看,眼前的景象著實一言難盡,唯美中有一些恐怖,恐怖中又有一些溫情。
原來他們所處的石室竟是在這深山之中,甬道盡頭是一小塊開闊地,周圍壁立千仞,這絕壁頂上有一個大缺口,光從其中透進來,照在前方十步開外的汩汩涓流之上,顯然那涓流是一條溪流,在遠一些,溪流的正中間,有一大塊石頭,晶瑩透亮,石頭上便是那紅衣女子,身旁躺著的想來應該是她那亡夫了。
那女子見九歌從甬道中一瘸一拐的走出來,自顧自的感歎道:“連修,我竟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一會兒到了地下,你莫要生氣不見我!”
說罷,隻見那紅衣女子側身拿起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心門,準備狠紮上去。九歌見狀,急聲呼喊到:“花娘住手!”
聽聞來人竟然直呼自己名諱,花娘一時愣了神,許久沒人這麼喊過自己了。“你,你可是認得我?”花娘拿著刀的手不自覺的放了下去。
“這並不難!”九歌心想如今隻有她知道真正的出口在哪,她一死,他們怕是要真的困死在這了,如今計隻能先想辦法拖一拖,等雲禮他們趕來。
“此處名為花連山莊,入口處兩根石柱上分別刻有花,連二字,剛剛你欲殉情前喚你夫君的名諱,想來你夫婦二人伉儷情深,既然如此夫人必是花姓,我喚你一聲花娘,想來也並無不妥。”九歌故意將話說的極慢。
“好一個伉儷情深!可卻是我親手害死了他!”花娘用手輕輕的撫摸著連修的臉,眼裏滿是深情,仿佛她身旁的夫君隻是像往常一樣睡著了。說罷片刻,花娘再次舉起手中的匕首。
“若是你殺害了他,自殺謝罪當然不為過!”花娘話裏顯然有隱情,此時九歌故意用話刺激她,想引花娘開口,以此拖延時間。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花娘雙手捂著耳朵,使勁兒的晃著頭,顯然情緒有些崩潰了。
“你肯為他殉情,足見你二人情深,若害死他並非你的本意,你夫君泉下有知,定不會怪你的。”九歌見花娘依舊舉著刀,情緒崩潰,實在怕她一時激動一刀紮進去。
“你懂什麼!”花娘突然麵對九歌,拿著刀的手對九歌指指點點,“若不是我錯信他人,他又怎麼會身中劇毒而死!”此話似乎觸及到了花娘心中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地方,隻見她用力捶著自己的胸口,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