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薛丁山看著這一幕,竟覺心寒,不由得一聲歎息。
本來戰場之上各為其主,拋開所效忠對象的不同,宋衝確是個血錚錚的英雄,現如今身死,照理是應該留其全身,以示對對手的尊重,可這季大公子竟一刀砍了他的頭,可想而知季雲康心中是有多恨,如此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怎能不令人哀歎。
……
“快,快去急召宋將軍回來!”襄平拿著信箋的手微微顫抖,信中隻有四句話,益先下四城,再圍扶風,已出援兵,萬望小心。
原來益州軍竟然是想要合圍他扶風城,難怪之前總是拖拖拉拉,不肯傾力一戰。此時知此消息,那對戰策略必須做出調整。可今日一早,宋衝便帶兵去益軍營前叫陣了,若此時宋衝有個閃失,到時候大軍圍城,可該如何是好!襄平想到這裏,心沒由來的揪了起來,隻盼宋衝能平安歸來。
可信使前腳剛出門,後腳一個渾身是血的兵士便跌倒在門前,守衛抬進來的時候,兵士已經神誌不清,嘴裏反複叨念著什麼,襄平湊上去聽到“宋將軍被圍,死了,死了”,一時驚癱在地,許久緩不過神來……
……
這邊益州軍打了勝仗,成功斬殺宋衝,季光並沒拖延,連夜重整軍隊,還軍扶風城外兩裏地處,靜待其他四軍大勝消息傳來。
現下雖說已是深夜,可大帳內卻是燈火通明,斬殺了宋衝,季光心情大好,犒賞三軍,大家也便停了收拾,安心吃起酒來。
“吾兒雲康可在?”席間,季光飲了不少酒,自然按功封賞是少不了的。
此刻季雲康梳洗幹淨,吊著那隻受傷的手臂站了出來,正欲屈膝下跪,隻聽季光高呼:“吾兒今日首功,不跪,不跪!”談話間,起了身,歪歪斜斜的走到季雲康身邊,一隻手撫在那隻受傷的臂膀之上,言語間滿是心疼的問道:“傷口可還疼?”
“回父親,不疼!”
“好,不愧是我益州好男兒!今日你斬殺宋衝立下奇功,為父封你為中領軍,賞邑千戶!”
“謝州牧!”
“這哪裏是他的功勞,分明是嵇軍師和公子的計謀!不知道州牧怎麼想的!”一旁席間的子青先生見季雲康一臉春風得意,在雲禮耳邊憤憤不平的說道。
雲禮扭頭看著子青先生,笑兮兮的打趣:“這我可不敢領功,這計謀可是九歌的!”
季子青見雲禮一副無所謂的無賴樣子,一時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也就是公子你這般大度!”
……
平日裏都是宋衝這大將軍負責將士操練和安防布防,從未出過差錯,襄平漸漸便也不過問這些事了。現如今宋衝沒了,襄平悲傷過後,便急急忙忙處理軍務,奈何軍務太多,硬生生被壓垮了身體,一病不起,這一病便是整整十日。
雖然郡守在信中說已經派了援兵,但是何計策卻並未提及。襄平不敢大意,依舊拖著病懨懨的身子,每日巡查城中布防。幸好益軍也在等其他四路大軍的消息,一時間兩邊相安無事。
……
“朝歌城那邊還沒有消息嗎?”季光看著信使,愁眉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