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身後的整片夜空亮如白晝,九歌大呼一聲“糟糕!”便往山下跑去,雲禮等人緊隨其後,還沒等跑到山下,便見度月河上火光衝天。
“有人在燒橋!”
“公子,探子回來了!”王將從山上跑來,上氣不接下氣。
“人呢!”
“回公子,我快馬急鞭,一路並未見到許兵的影子,眼看離朝歌城越來越近,屬下猜想許兵無論如何不會仍在朝歌,說不定有埋伏,便急著趕回來稟報!”
“傳令,下山!”
待雲禮一行人趕下山,大火已經熄滅,木橋早已焚燒殆盡,水麵上漂浮著木橋的殘渣,斷枝,冒著青煙。
雲禮揮起拳頭,一拳狠狠砸在自己的腦袋上:“我怎麼就沒想過,留一隊人馬在此處看守木橋!實在是……”說著又是狠狠幾拳。
子青先生一把拉住雲禮自虐的手,疾言厲色的嗬斥道:“此刻哪裏是自怨自艾的時候,公子當趕緊收拾心神,早做部署!不然州牧……”
子青先生的話沒有說完,雲禮卻已是醒悟。深山之中人跡罕至,這焚燒木橋的人定是許都的親兵,可兩軍一路之上並未相遇,那麼敵軍應是繞路上遊而至。可放著度月山這座捷徑不走,反而繞路,那不就意味著……
雲禮猛然間抬頭,不可思議的看向季子青,子青先生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雲禮的猜想。這不到一萬人的隊伍中,竟然依舊有淮陽的細作。雲禮不自覺的打了個機靈,頓感身體寒冷。
“公子,可還好?”九歌見狀,反身回去,取了一件鬥篷,上前給雲禮披上。一邊整理,一邊輕聲細語的說道:“現如今最重要的是追趕上去,拚了命攔住許都的親兵,不然益軍怕是會,敗!至於細作,公子放心,九歌定能抓住他。”
“對,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抓細作,而是攔住許都的精兵!”雲禮正欲下令,卻仿佛突然間想起什麼似的“現如今木橋已毀,敵軍在前,我又在後!如何追的上?”
“騎兵,隻帶騎兵走!”九歌斬釘截鐵的答道。
“可是騎兵隻有不到兩千人,便是追上敵軍,又有什麼用!”
“本來我們的目的就是攔阻,若是能拖他們個三五日,待大軍攻下扶風,屆時他許都親兵就算是再精銳,也絕不敢前去送死!”
“公子,九歌說的對,莫要再猶豫了!”子青先生上前抓緊雲禮的肩膀,“無論如何要想辦法拖延住這批精兵啊!”
雲禮看著子青先生騏驥的目光,不再糾結,咬牙跨上戰馬,傳令到:“騎兵盡可能多的帶上兵器,隨我出發,繞上遊,追阻許兵。其餘營將,聽候子青先生調遣。”
“子青先生,萬事小心!”安排完後,雲禮騎在戰馬上,對季子青抱拳囑咐到。
“公子,馬到成功!”
騎兵馬上要走了,青倌正猶豫著該如何開口讓九歌帶上她,卻看見九歌騎馬過來,“姐姐,把你一個人留在這,步行,我實在不放心,我剛請了公子,你還是同我一道吧!”
青倌當下欣喜若狂,手都不知道該往何處放了。背上自個隨身的包袱,跨步便上了馬。
這一日是益州軍大舉圍城的日子,果然不出襄平所料,夜半時分,忽然號角想起,鼓聲擂動。益軍從東北、東麵、西麵、東南四麵列陣來攻,將扶風城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