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飲結束後,季雲信快步走回屋內,屋中已有一人似是早已恭候在此多時。
“雲信拜謝先生!”雲信進門,對著屋內之人便是抱拳躬身,態度極是恭敬。
“公子嚴重,快起來,快起來。和山濤說說情況如何?”
“先生幾次救雲信於千鈞一發之際,這禮先生絕對受得起。”說罷雲信又是一個躬身作揖,這才起身,詳述了起來。
“沒想到數件冬衣,幾壇美酒便能化解我進退維穀的處境。先生智計我瞅著不在嵇軍師之下啊!”
“嵇先生享譽天下,山某怎能與之相提並論。不過是抓住了人心而已。”
“誠如先生所言,今日我恭迎父親之時,他起初臉色確是一變,可當我按照先生所教說完後,便能察覺到父親心中動容,對我已再無懷疑。若不是先生,我此刻定還在州牧府中靜候,到時父親回府必定對我管轄事宜多番盤查,絕無今日之情景啊!”
“州牧為人謹慎多疑,便是最為親近之人,也難免被懷疑。公子掌管整個益州時間不短,州牧疑心也在情理之中。隻是如今公子落得一個不務正業的名聲,怕是要費些氣力了。”
“不打緊,今日我且在眾將領麵前是一個心思細膩,孝順的好兒子,待父親回到烏蘇,定會有重要事情交代給我,贏回名聲不過是時間問題。”
“公子通透!”
季雲康此時就沒那麼好的心境了。一方麵救援季光的功勞被雲禮分去了大半,另一方麵今日突然跳出來的雲信,竟令季光如此舒心,回去之後封賞必不會少。反觀自己戰場上辛苦賣命,不過落了個中領軍,一時心中不平,將桌上的東西盡數砸在了地上。
又長途奔波了幾日,眾人總算回到了烏蘇城。投營之後,薛丁山便奉令安置戰後兵士,嵇由及習恒二人協助雲信彙總一州之政事後,報季光查審,而後再論功行賞。
坐在熟悉的案牘前,看著熟悉的人和事物,季光一顆心這才落進了肚子裏。可嵇由返程前所說的話,卻一直在他心頭縈繞,如何才能讓益州從眾多割據的諸侯勢力中勝出,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說不定嵇由說提的建議才是正解。
回到聽竹院的雲禮,心情卻沒有那麼輕鬆。現在明擺著父親要亂點鴛鴦譜了,可如何在不激怒季光的情況下,讓其同意自己與九歌的婚事,雲禮想來想去,一時實在想不到一個兩全其美之法。
心中有事的雲禮,不知道此事該不該同九歌言明,商量,一時間心事重重,悶悶不樂,自然對九歌的關心和過問便少了些,甚至有些害怕麵對九歌,怕她知道了這事兒,多心多想。
可此事對於毫不知情的九歌,就是另外一番理解了。回來後,雖然雲禮貼心的將原來屋子裏青倌的一應物件都撤了去,給她新添了案牘和角幾,可連著幾日了,卻不見雲禮人影,九歌心中蕩起莫名的不安。
“哎呦,我的小乖乖,你這額頭是怎麼回事啊!來來來,讓我看看”九歌剛剛出現在後廚的門口,便被眼尖的金師傅瞧見了額頭上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