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然依舊迷霧重重,但好歹已經理出了頭緒,雲禮心中暗暗有種預感,他似乎已經揭開了落華郡貪腐勢力的一角。
接下來的幾日,雲禮等人幾乎忙的腳不沾地。
子青先生帶人熬了幾個通宵,終於將暗室裏的賬冊核對了清楚。結果令人咋舌,這一縣的父母官居然是個巨貪,不止是河伯娶親盛典從百姓那裏收取的銀兩,還有每年的賦稅,朝廷的撥款,各項支出沒有一項是他沒有挪用過的。
數年來,便是有水患,也不曾修建過任何設施,反而夥同縣裏的大族、長老們搜刮愚弄百姓。
唯一可惜的是,胡豐賬冊上所貪銀兩均被記錄在一個上字名下,實在不知所指代的究竟是誰!
“這個胡豐看著溫順精明,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膽子,做這些事情!”
雲禮氣的連連拍打自己的胸口,仿佛如此才能吐出心中惡氣。
“來人,再提審胡豐的家人!”
上次提審胡豐的老婆孩子,查抄胡豐的全部家產,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這胡豐並沒有多少身家。全部家當加在一起,也就是剛好過日子而已。那胡豐貪贓的這些巨額銀兩到底去了什麼地方,雲禮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再審胡豐的家人,看有沒有遺漏。
“大人,胡豐的娘子犯了病,今日怕是來不了了!”
“犯病?什麼病?”
“隻是說,是舊疾,並不清楚。”
“派大夫去了嗎?”
“早前便去看過了,說是其難雜症,治不了!”
“來人,派人去請蕭老!”
雖然這蕭晚白一直沒說過自己的來曆,可他幾次顯露身手,都讓事情迎刃而解,實在叫人信賴。
雲禮派人來的時候,易真正在跟蕭晚白抱怨,說他不應該如此輕易的便答應了留在此處幫忙,現在搞得每天都要窩在這一派緊張氛圍的院子裏,實在憋屈。
聽聞又有了病人需要醫治,易真立刻換了一副嘴臉,蹦跳著取來了醫藥箱,跟著蕭晚白到了內院。
胡豐的娘子就那麼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半臉腫的厲害,已然辨不出容貌,無法言語,隻能在一旁吱吱嗚嗚,身體虛弱至極,根本無法站立。
胡豐五歲大的孩子在一旁玩耍,似乎早已習慣了娘親的發病症狀,並無害怕或是擔憂。
蕭晚白隻看了一眼,就驚呼“七星海棠?”連忙上前診脈。
一旁的易真倒是來了興致,“師傅,這七星海棠是什麼啊?”
蕭晚白像是沒聽到般,神思凝重,變換著手指切脈,診脈。一番診治之後,蕭晚白從自己隨身帶著的瓶子裏倒出一粒藥丸,正欲給那婦人服下,卻被一旁的易真拉住了,“師傅,這是你救命的藥,怎麼又隨便給人?!”
蕭晚白推開易真的手,邊喂藥,邊答到:“這七星海棠是讓藥王穀聞名天下的毒藥,此毒來勢凶猛,不出三日便會全身腫脹而亡,看這位夫人的情況,恐怕已經捱不到明天了,哪裏還等得到我配藥。”
“又是藥王穀?!”雲禮此刻從門外進來,恰巧聽到了蕭晚白剛剛的話。
“沒錯,此毒成名已久,江湖上是否有人能配置出此藥不得而知,隻是這位婦人看著並不像是有仇家的樣子,為何會中此毒,倒是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