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後來你便以廚子的身份在季府打探消息?”九歌接過了洛懷峰的話茬子。
“沒錯,隻是這季府人多事雜,我又是江湖出身,也實在是適應了一番才找著合適的法子!”說道此處,洛懷峰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頭,有些不好意思。
“您說的法子就是喝酒?”九歌可不管他是不是不好意思,張口便問,像是要故意戳破他是的。
“是啊!這季府,尤其是這聽竹院裏的人,嘴巴是真緊啊!若不是幾杯黃湯,怎麼可能套的出消息。”洛懷峰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
“那你現在離開,季府的人沒有找你嗎?”
“我不是賣身進府的,自然走的了!其實在聽竹院當差,實在是好活計,你們三天兩頭不在,我正好溜進溜出的查探。”
“那你現在離開,可是打探清楚了?”問道這個最最關鍵的問題,九歌心中竟是無比緊張。
“嗯,打探清楚了!”這洛懷峰卻像是絲毫感受不到九歌的緊張一般,低下頭又抿了一口水。
“是誰?”連一旁的易真都能感覺到了此刻九歌的緊張,她緊緊拽著被角,屏住了呼吸。
洛懷峰眼睛都沒抬,吹了吹杯子裏的水,像是順口一說道:“季子青!”
“什麼!”九歌仿佛受了什麼驚嚇一般,脫口而出,“不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了?!”洛懷峰將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我暗中調查了多年,當年下毒之人,正是季子青!”
“不可能!”九歌依舊不願相信。“子青先生幾乎將公子當做是自己的孩子,這麼多年盡心盡力的輔佐,危急關頭不知救了公子多少次,怎麼可能是他!”
“九歌,你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洛懷峰知道,這麼多年,在九歌心裏,季子青是像父親一般的存在,現在要顛覆她的認知,有這種抵抗情緒,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九歌緊張的點點頭,洛懷峰接著道:“那季子青的確不會給雲禮的娘親下毒,因為那毒他是下給季光的!”
“怎麼會?!當年季老爺那麼看重他,賜給他季姓,又讓他同王上一同上學堂,栽培他。現在的王上更是視他為手足,那般信任他,他為何要殺王上。”
“他們之間究竟有恩怨,我並未調查清楚,隻是這下毒之事,我按照所打探的消息排查,最終隻可能是他!依我看,說不定他和季光之間是有什麼舊怨是我們不知道的!”
“既然是給王上下毒,又怎麼會王上沒事,而中毒的卻是公子和他的娘親呢?!”
“那是因為當年那鬼僵他下在了一碗蓮子銀耳羹裏,卻不想季光想起三夫人愛喝這湯品,便命人端著賞給了聽竹院。雲禮當時還小,瞧見了,便嚷著要喝,三夫人心疼孩子,便拿湯匙喂了一兩口,也恰因為所食不多,後又被人催吐了幾次,公子這才保住了性命,卻難免落了個體弱的毛病。”
“不行,我現在就要回去!”九歌一想到那個下毒之人,整日裏陪在雲禮身邊,惺惺作態,便出了一身冷汗。心裏想著:若是公子知道了此事,該是何等的驚懼和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