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兒回來了!”季光見到季雲信眉眼具笑,指著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季雲信見到季光已經是第二日晌午了,前一天幾次去請安,都被門口的侍衛擋了回來。不知道是真的事情太多,季光實在分身乏術,還是季光已經知道了此次季雲信損兵折將而歸,不願相見。
季雲信有些猜不透季光這笑容的含義,卻又不敢盲目坐下。心中衡量一番,躬身下跪,俯身道:“孩兒此次有負父王所托,還請父王降罪!”
“聽說你帶去的八千人馬,折了一千多人?”季光手上的活計並沒有停,言語也極是平靜,像是在說一件無甚要緊的事兒。
“兒臣無用還請父親責罰!”
季雲信心中一頓,他昨日方歸,並未見到季光。可季光卻對他的情況早已掌握,難道他身邊早已被安插了父王的人監視?
季光聽了季雲信的話,抬眼看向地上跪著的季雲信,擱下手中的筆,走了下來,一隻手搭在季雲信的臂膀處,用力上提,“都是封了侯爵的人,怎的動不動就跪呢!”
季雲信被季光拉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一時愣在原處,不知該如何接話。
反倒是季光看了看季雲信的臉色,麵上露出擔憂之色,“吾兒可是路途太過奔波?怎得憔悴成這幅模樣?!”
“孩兒不打緊,隻是那雷傲實在不是個靠得住的人,原本想著他在憶汐宮多年,定是萬無一失,卻不想那憶汐宮不知怎的提前得了風聲,放出了狼衛。再加上那森林大霧彌漫,到了夜間更是對麵不識,這才讓憶汐宮的人站了上風!”
現在季光言語間毫無半點責備,眼神盡是關愛之情,季雲信心中感動不已,連忙將當時發生的事和盤托出。
“既是如此,那憶汐宮有這番本事,又穩操勝券,為何不借機將爾等一網打盡,反而放了回來呢?”季光眯起雙眼,眼皮之下,未能透露的一雙眼睛裏,閃爍著試探的光芒。
“兒臣確實不知。”季雲信心中咯噔一聲,心中不由得泛起幾陣冷笑,季雲信啊你險些便要被你的父王騙了。
“那些憶汐宮的人似乎有什麼著急的事情要做,不願同我等糾纏過久,當時雷傲已死,單靠我們根本找不到憶汐宮的入口,再加上又損失了這麼多兵士,兒臣實在別無他法。”季雲信臉上泛起難色,繼續解釋道。
“雷傲死了?這憶汐宮的人還真是心狠手辣,他好歹也算是憶汐宮的副宮主,他們竟然敢對他下手!”季光一臉憤怒。
“兒臣不敢欺瞞父王,這雷傲,是,死於兒臣之手!”季雲信知道此話一出,必定引起季光懷疑,但他若不說實話,日後讓季光查了出來,那便更是有口莫辯了!於是便將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講了個詳細。
兩害相權取其輕,季雲信此刻隻能實話實說。
“吾兒定是被嚇壞了吧!難怪臉色如此蒼白!”季光一臉的心疼,盯著季雲信,“其實不用講這麼詳細的,難不成信兒覺得為父信不過你?”
“兒臣不敢,兒臣隻是覺得有負父王所托,心下覺得十分慚愧。”
“其實也不算是全無所獲,至少你們知道了這迷霧森林的位置和憶汐宮的實力,下次再去剿滅,便又多了一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