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念慈責問姚小夏不來,朱自恒也不著急,帶著孩子們坐下了,還吩咐吳氏屋裏的人上茶。
看見朱自恒不說話,朱念慈嘖了一下,也不追問了。畢竟,她在這個大哥手裏,也吃過不少虧,總不能一開口,又被他抓了把柄吧。
反而是朱時雨,氣呼呼地進了書房,大家就聽見他在裏麵跟朱老爺子說,“我娘有小寶寶了,可姑姑卻生氣了。”
徐婉如坐了朱自恒身邊,差點就笑噴了。被他這麼一說,好像朱念慈很著急有孩子似的,見了嫂子有孕,反而嫉妒上了。
“我,”朱念慈急了,又羞又怒,“我哪有生氣!”
吳氏笑著抬了頭,“原來是有喜了,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呢?”
“才兩個月,”朱自恒說起姚小夏,嘴角含笑,“張大夫讓先養著,三個月了,才好說出來。”
“我們這裏又不是外麵,”吳氏笑的毫無破綻,可從徐婉如的角度看去,她臉上的肌肉,跟大理石一樣,動都沒動。可見,心裏並不歡喜。
倒是朱老爺子,樂嗬嗬地牽著朱時雨的手出來了,“如意和竹君,怎麼也不進姥爺的書房啊。”
“姥爺,”徐婉如跳下凳子,牽了朱老爺子的手,“我和竹君,先給姥姥請安了,您那裏又沒關係,早點遲點不一樣嘛。”
“好好好,就你嘴巧。”朱老爺子樂嗬嗬地坐下。吳氏跟徐婉如徐簡沒有血緣關係,可朱老爺子,卻是他們的親姥爺。
“自恒,小夏要是有孕了,年底的事,就讓念慈先幫著一些吧。”朱老爺子吩咐,“她日後出嫁,也得學著些了。”
朱念慈已經二十一歲了,過了年就二十二歲,在這個年代,孩子都該五六歲了。可她卻沒什麼管家打理庶務的經驗,更別提接人待物。
這一點,是吳氏的錯,朱自慎也有這個毛病。吳氏寵愛子女,就恨不得什麼都自己代替他們做了。可這樣一來,子女就沒了獨立的能力。
朱自恒看在眼裏,自然十分清楚,吳氏的子女,日後一定沒有什麼成就。
可朱老爺子也看在眼裏,姚氏的子女和吳氏的子女,於他都是親生的。所以,朱老爺子適時會提點一下吳氏,隻是,她聽得進聽不進,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朱念慈有些不願意,朱自恒就插了一句,“過年正是客來客往的時候,妹妹當家,讓外麵的那些夫人見了,也會誇她能幹的。”
其實,如果朱念慈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她幫著家裏管事,人家是會誇獎一兩句。可她已經二十一了,外人見了,隻會說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在家裏還管到嫂子頭上去了。
現在,姚小夏正需要臥床休息,朱自恒知道,家裏年底很忙,他可舍不得自己妻子去做事,自然要捧一捧朱念慈了。
吳氏和朱念慈聽了,都十分受用,吳氏點點頭,就吩咐朱念慈了,“那年底的事,你就先做著吧,有什麼不懂的,派人去問你嫂子。”
朱念慈一向驕傲,哪裏會去問人呢,姚小夏算是從年底的麻煩事裏脫身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