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城的大街上,萬家燈火此時已是星星點點。任城郊區的木宗總部內,木宗宗主木獨孑然一身佇立在宗門大殿木心殿的門口石階之上,遙遙眺望幾百裏之外的任城集市在夜色中攢動的燈火,黯然神傷。
木苒作為木獨的掌上明珠,又是家中的獨女,此次為夏室出生入死嫁入有扈王室,木獨心知此事必定凶多吉少,不由心生擔憂。但自己作為夏伯禹的手下,又不好亂起聲勢,隻得靜觀其變。不知何時,木獨的雙腳就不停使喚地走到了女兒木苒所居住的馨蕊殿,一看到木苒熟悉的庭院,兩日前的往事立即湧上了木獨的心頭: 夏伯禹背對著木獨,在朝堂內昂首挺胸地站著。
“隻是,小女木苒的安危,殿下有多少勝算?”木獨雖然聽到了夏伯禹剛才的一番解釋,可還是憂心忡忡不禁問出聲來。
夏伯禹轉過身,眉眼間透出強烈的自信,說道:“我能讓你的女兒親自前往,可見這個任務並沒有那麼危險,你大可以方心。另外,我會派出我兒夏啟親自出動,隨同木苒的花轎一起去有扈王宮參加有扈王大婚的慶禮。我兒夏啟武藝皆高,定會保護你家女兒木苒毫發無損而歸。”夏伯禹一副不容反駁的口氣,卻更加深了木獨心裏的擔憂。
“王子都出動了,那這次任務是否真的很危險哪……”木獨話還沒有說完,就隻聽夏伯禹重重地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的問話。木獨額上滲出絲絲冷汗,不敢再爭辯什麼。夏伯禹稱霸天下的霸業中不僅自己是他手中緊緊攢著的一枚棋子,沒想到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放過。相比夏伯禹深不可測的實力,他的雄心也實在可怕。
“屬下告退。”
“嗯,你早些回去吧。”說完,夏伯禹伸手向後拂過金黃色繡龍長袍的披風下擺,氣勢凜凜地走出了朝堂。
夜空的點點繁星向木獨眨著眼睛,木獨反複琢磨著當日夏伯禹對他說的話,隻好安慰自己忐忑的心說:“王子夏啟都親自出馬了,以他的聲譽看來,這位王子是個有擔當的人,應該會照顧好我的女兒,那麼木苒這次‘出嫁’即使刺殺不成功,照夏伯的意思應當也能有全身而退的保障吧。但願如此,唉,這權力的鬥爭,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唉——”木獨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站在木苒的馨蕊殿殿堂前遙望星空,身後的殿堂空空蕩蕩,在今天顯得尤其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