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傷害在所難免(2)(1 / 3)

麥言覺得和艾佳應該是兄妹的關係,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有一種親切感。後來聽到她的名字,和姐姐麥佳的名字的拚音隻差一個字母,更讓他覺得這是一種緣分,他沒有往愛情的方麵想過。姐姐離開了,易暖也消失了,伊甜老師因為校長的阻隔,也在刻意和麥言保持距離,現在也隻有艾佳對自己不離不棄的。

想到易暖,麥言想起來很久沒有去傳達室看了,很久沒有給人寫信了。那天和易暖吵了一架之後,他覺得網上的感情真是虛無縹緲。易暖說讓他收到自己的信後別拆開直接撕掉或者燒毀,而他呢,收都不想去收了。

到藝術學校已經好幾個月了,雖然經曆的生活、遇到的人和在普通中學時完全不同,可離麥言想象的激情燃燒的日子還是差很遠。做什麼似乎都有一種無力感,似乎很多想法都隻能靠想象去完成。

艾佳家裏有一輛老式自行車,就是前麵有橫梁的那種,麥言手傷好些之後,就騎著自行車載著艾佳四處溜達。艾佳喜歡坐在前麵的橫梁上,身體被麥言環繞著,像一對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小情侶。

瓷央的古街差不多被他們逛遍的時候,麥言的手傷徹底好了,同時手上之前磨的老繭也都掉光了,重新練起吉他,覺得手生得很。整個樂隊現在按水平排名的話,麥言是最次的,可偏偏他又是這個學校來得最早的,沒有趙茶和韓越升彈得好還可以理解,現在連紀涼都不如,連謝頌遠這個鼓手都彈得比他這個吉他手好了。每次排練的時候,拖後腿的總是麥言,不是節奏跟不上,就是旋律出錯。雖然大家也很有耐心,一次次停下來等著麥言,但他自己有點兒受不了了。一直以來,他都有一種優越感,覺得自己跟周圍的人不一樣,比周圍的人強,現在這種優越感蕩然無存了,瞬間轉化成了失落感,好像被遺棄的人一樣。

李條嘴上不說,態度上對麥言也有所改變了,本來嘛,誰願意雕一塊朽木呢?再者一個樂隊,有趙茶和紀涼兩個吉他手也夠了,即便麥言退出了,也不影響他們幾個排練。

麥言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多餘的人,以前失落的時候,他還能爬上寢室樓的樓頂,後來紀涼也發現了樓頂這塊寶地,無聊的時候他們常常一起爬上去,對著不遠處的高山大喊,累了就坐下來喝啤酒、打牌,弄髒了地也不怕被查寢的人看到。

現在不能再去樓頂的麥言,隻好出了學校,沿著不知道流向哪裏的河流閑走。有時候麥言覺得自己就像身邊的這條河,不知道方向,卻還拚命地向前流淌。理想就像大海,而現實就像太陽,高山就像攔路虎。多少向著大海流淌的河流最終都在半路被太陽曬幹,被高山阻斷。

停下腳步的時候,麥言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就跟在自己身後的柳夢兒。看到她,麥言心裏稍稍有些寬慰,整個樂隊,現在也隻有柳夢兒不嫌棄麥言的進度了。

“我看到你一個人出來,怕你想不開做傻事,我就跟來了。”柳夢兒找不到合適的借口,隻好臨時編了一個。

“啊,做傻事?我沒有那麼脆弱,這點兒打擊怎麼會讓我去做傻事啊,我隻是覺得悶,出來散散心。”麥言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竟然落魄到需要一個女生保護了嗎?不過這個女生又高又胖,還真能保護人。

“其實如果你不想在霸下樂隊了,我就跟你一起退出,我們兩個人一組,組成一個新的組合。”

“退出?可我是霸下的隊長,就這樣什麼都沒有做就退出了,我會感到遺憾的。”

“可是你和他們在一起又不快樂,又何必非要在一起呢?”

“那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是因為他們才不快樂。”

“那你好好考慮考慮,如果你決定退出,我肯定跟你走。”

“走?去哪裏?我們還不是要待在學校,跟著李條學。退出了樂隊,就等於我徹底認輸了。我現在還沒有打算認輸,隻要我努力把進度趕上來,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嗯,那你努力,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柳夢兒麵帶桃花地看著麥言,而麥言的目光,卻停留在廣闊的河麵上。

第一學期要結束的時候,校長說大家要好好準備期末的節目,期末晚會辦得好的話,他就帶大家去旅遊。

起初麥言還以為要去什麼遙遠的地方,還在想要不要準備一些旅遊用品。結果晚會結束之後,校長宣布的旅遊地點竟然是學校後麵的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