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聽到老板這樣說先是一愣,老板的意思是有貴賓要清場,小二看了看朱不為,心裏暗自一驚,幸虧自己沒有出錯,不然可就有罪受了,急忙給所有客人解釋道,今天店裏有事不能夠營業了,聽到店家這樣說,就是不情願嘟囔幾聲也都慢慢的離開,可是窗邊的那個獨臂老頭還在那裏沒有動,店小二走到獨臂老頭身邊說“錢爺,您看您今天就到這怎麼樣,店裏今天有事歇業了。”
獨臂老頭抬頭望了望小二,什麼話也沒有說,又喝了一口茶水,起身不說話也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抬頭望了望樓上說“久居南山,是非天下啊!”
店小二關上門搖了搖頭說“今天這雅興都這麼高,黃藥罐子煮雞湯,怎麼也不是味。”其實店小二也知道,這是行裏麵的黑話,也就是接頭用的,店小二關上門和其他幾個夥計什麼的都站在門口防止有人進來,這裏明著是茶樓酒樓,實際也就是酒鬼客這個陰間的黑社會組織聯絡站,負責組織裏麵的人歇腳,聯絡情報,看今天老板的架勢來的人身份不低,不然也不會歇業,雖然這個中轉站不算是大的,可這幾年人間經濟發展快了,來這裏的人也就多了,自然下來的人也就多了,所以這裏也就越來越多人來往。
朱不為和陶耀上了樓進到一個雅間,裏麵的家具裝飾都看著像是明式的,看樣子這個陶耀可能是明朝的時候就下來了,然後一直也沒有去投胎,朱不為坐到靠窗的一把黃花梨的椅子上麵,可這椅子是不是紙糊的還不一定,陶耀很恭敬的站在了朱不為的一旁,朱不為從口袋裏麵拿出一個四方形的黑色木牌,木牌中間有一個小篆寫的客字,四周是雕刻的小鬼頭,每個鬼頭都望著中間的客字,每個鬼頭雕刻的活靈活現就像真的一樣隨時都有可能從上麵跳下來一樣,木牌的背麵雕刻著一個老頭背著一個酒葫蘆,酒葫蘆有老頭半個個頭大,老頭目光慈祥地回頭看著葫蘆口,葫蘆口上刻著一個光屁股的小孩,嬉笑著看著老頭。
陶耀接過木牌看了一眼說道,先生既然拿著陰陽客令,那先生有什麼吩咐我一定照辦就是,陶耀說著將木牌雙手奉還給了朱不為。
朱不為將木牌裝到口袋裏麵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就問問酒鬼客有沒有在人間的生意?”
“這個絕對沒有,雖然酒鬼客在人間有眼線,但是從來不會過問人間的事情,道上的生意是不會帶去人間的,這個酒鬼客的規矩,幾千年以來從來不會有人犯過。”
“那會不會有客家人私自在人間做生意,而且瞞著酒鬼客?客家人是道上對酒鬼客的別稱。”
“這個也不會,在人間有許多酒鬼客的眼線,為的就是防止我們的人打破了這個規矩,而且所有眼線都不會聯係,所以也不會有人瞞過所有眼線。”陶耀很堅決地說。
朱不為右手敲了下椅子說道“你先坐,我還有事問你。”
陶耀也沒有推辭,看到朱不為像是在想著什麼,就坐了下去,過了幾分鍾的時間,朱不為說“你知道鬼頭瓶養屍的事情嗎?”
“這個我知道一點,好像有一個組織,最近一兩年來,在人間用一種專門的瓶子收走孤魂野鬼,就因為這個,這裏中轉站的一些老人,也不敢輕易去人間透氣,剛剛在下麵的那個老錢頭,就是半年前的鬼節去了一趟陽間,差點就回不來了,結果一條胳膊就不見了,從那之後那老頭就沉默寡言的,誰問什麼都不說,可能今年鬼節都很少有人出去了。”
朱不為又問道“那這件事情,這裏的知事知道嗎?人間的魂魄也歸當地的知事負責,要是有魂魄被人隨便收走,他就不怕地府追查?”
“誰說不是,錢老頭那次從人間回來之後,就去了知事府,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說錢老頭胡說,然揍了一頓給趕了出來,所有這裏所有人都猜測,這裏的知事一定是拿人家好處了,不然也不會這樣,調查都不調查直接就把人攆出來了。”陶耀說著歎了一口氣。
“既然這樣,你叫酒鬼客在這一區域人間的眼線,給我查清楚,用鬼頭瓶收魂魄的到底是什麼人,然後派人通知我。”朱不為說完站起身就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