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蔣成喝下周圍的侍女,問樊可璃道:“怎麼回事?”
樊可璃讓銀戈拿了那箱身契進來,打開給蔣成一一過目,並把陰妙淑交給她的帳冊全都整理出來,那個帛布是用的是孟笑笑教給她的記賬方法,簡單明了。
樊可璃指著一條紅色記號的記錄道:“這是三月的支出,這是四月的,這是五月的,這是六月的,殿下瞧瞧,可發現了什麼?”
“沒什麼呀,都記得很清楚啊。”蔣成奇怪的看著樊可璃。
“難道殿下沒發現後院裏這幾個月多了許多的柴米嗎?”樊可璃微微笑著說。
“要說是後院添了人,多出這些支出還說的過,可這幾個月,府裏隻有出去的,哪裏有人進來過。就這麼百十號人,一個月用得上五千石米糧的?”
“這不過是個流水帳而已能說明什麼問題?”
“那殿下司裏撥出來的糧草哪兒去了呢?”樊可璃笑著問道。
“你的意思是表姐跟外院的人串通了,貪墨司裏批下的糧草?”蔣成有些不可思議,陰妙淑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做這種事情,“不可能,不可能啊。表姐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那就要問問她自己了。”樊可璃得意的笑道。
“來人,”
桂嬤嬤進來問道:“殿下,有什麼事情吩咐?”
“把表姐請過來。”蔣成麵上一絲猶豫。
不過一會兒,陰妙淑來到屋子裏了,也不跟樊可璃見禮,隻微微的福了下身子,就問著蔣成道:“殿下什麼事情這麼急著喚我?”
“表姐管家的時候可知道這帳上的事?”
“當然知道的,殿下當初還交待過,事關重大,不能對任何人說。可姐姐並不是外人,所以我把帳冊全交給姐姐了,難道有什麼問題嗎?”陰妙淑很無辜的眨眨眼睛說道。
“璃兒說那帳上有虧空。”蔣成不太相信的說道。
“哦,我來瞧瞧。不過這些年的帳都不是我經手的,如今出了漏子卻要找我算賬這是什麼道理?”
“以前的帳我已經不跟你計較了,這會兒說的是外院的帳目。內院的柴米虧空了五萬石,可這外院的帳上,正好多出了這五萬石柴米來,妹妹,你這瞞天過海的本事可真是高明啊。”樊可璃諷刺道。
陰妙淑冷靜了一下道:“姐姐說的是什麼話,妹妹實在是聽不懂,姐姐要是埋怨妹妹奪了姐姐的寵愛,隻管罰妹妹,妹妹不敢抱怨,隻望姐姐念在咱們都是服侍殿下的人,別用這種法子汙蔑妹妹的名聲。這帳冊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每個月殿下也過目,桂嬤嬤也查看的,難道說,姐姐比殿下,比桂嬤嬤還要精明些?”
桂嬤嬤聽罷,仍是那幅麵無表情的樣子,樊可璃坐在正位上,指著地上的帳冊對桂嬤嬤說:“這些帳可都是你管著的?”
桂嬤嬤一看心裏就明白了,自己交給陰妙淑的帳冊,她交了樊可璃的手上了,反正這是個踢皮球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