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上前給周贏上藥止血,好在敢項是餓過頭的,不然周贏這條腿可是要廢了,當著眾人的麵都看見那傷口幾乎穿出個窟窿來,血咕咕的往外冒,好不容易才止住,周贏臉色發白卻還是強挺著,遠遠看到直於,心說,這回你就算再能挑唆,也要看看手裏的兵馬夠不夠。
周贏是被內侍們抬回宮裏的,走到宮門口發現多了好幾個不認識的侍女,張常侍領著她們回道:“這些是新采選的,殿下瞧瞧可好?”
周贏看了一圈,裏麵有個長得跟孟笑笑很像的女孩,隻是年齡大了幾歲,身量高些,他破天荒的對張常侍笑道:“幹的不錯。”
張常侍這才鬆了口氣,帶了這些侍女去換衣服。
今天直到周贏從校場贏了敢項回來,孟笑笑還沒醒來,周贏忍著腿疼,坐在孟笑笑身邊發呆,一肚子的話不知道對誰去說。
周贏不想孟笑笑每天這麼沉睡,他要她笑,要她鬧,那怕是孟笑笑豎著眉頭罵自己笨蛋,此時也覺得那是天底下最好聽的話。可孟笑笑一動不動的隻管沉睡,即不會笑,也不會鬧,更不會罵他,這麼的安靜,安靜的周贏心裏陣陣發涼。是的,這是寂寞,從來沒有過的寂寞。
周贏派了重兵守衛長樂宮,不許放一個外人出入。自己想辦法,要快點從常平那裏,弄到解藥才行。
季姬坐在暴室裏,她已經在這裏呆了快兩個月了,她午飯的時候吃到個雞蛋。此時心裏很不痛快:“怎麼會又失敗了呢?”
這已經是第十五個雞蛋了,季姬一邊憤狠的剝雞蛋,一邊嘀咕:“我就不信了,你運氣總是這麼好。”
季姬說完,把雞蛋塞在嘴裏,蛋黃被擠了出來,碎屑從唇邊落下。季姬趕緊喝了口水,把幹幹的蛋黃給順下去,往著發黑的牢門發呆。
季姬看著一個小太監離去的背影,心想自己安排進來的眼線,如今隻剩了這一個,如今已不敢再用,兒子們也不敢再聯係,怕惹禍上身。
明天就是十五了啊,該怎麼把消息遞出去呢?季姬歎了口氣,已經失敗了十五次了,周贏的命可真夠硬的,自己布了這麼多的局都讓他給躲過了。要是沒被關就好了,真沒想到周贏那麼狠心的,真把自己關起來了,周當也真是夠廢物的,自己的兒子怕什麼,下個廢世子的詔令就那麼難嗎?非逼著自己走這一條險路。
季姬看著窗外的鴿子,心說,我要是能出去一定宰了你喝湯。季姬剛罵完鴿子,就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用了個細線編的魚網,一下子把那隻鴿子給罩住,季姬急了大喊:“你是什麼人?”
那人不防備附近還有人,嚇得手一鬆,鴿子又飛走了,她懊惱的跺跺腳說道:“叫什麼叫,沒見人家弄點野物,貼補油水嗎?”
季姬這才看清楚,這人原來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雖然行為舉止還算是大方得體,可自己還從未在宮中見過這個人,難道她是外頭新來的?
季姬端了端架子,從小窗裏向外說道:“大膽,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