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公主心中十分惱恨,卻又無法發作,等到了容華宮,季姬已經等在那裏了,見了公主被太監架著趕緊勸道:“人死不能複生,姑奶奶不要太過傷懷,趕緊的打坐。”
一個小太監忙不跌的,往那坐墊上又鋪了一個。季姬一邊勸說長平公主,一邊指使下邊的侍女太監,讓他們一刻也不能停歇,不是給公主捶背揉腿,就是上茶擺點心。不是怨茶不好,就是怨點心不糯。
把個長平公主尷尬的,難以再呆下去。她並不知道,季姬是剛從暴室裏放出來,變了法子的想折騰出火氣,公主隻以為這是周贏給她的下馬威,從進宮開始自己就已經不受待見了,心裏有幾分泄氣。
直熬到季姬出完火,才帶了她到靈堂來。裏麵擺設的還算是盡心,應有盡有,隻是周當卻沒在這裏。
長平公主問道:“怎麼當兒沒來守著?”
季姬剛想答話,一個伶俐的太監跪下回說:“大王連日哭的傷了神,如今起不來還喝藥養著呢。”
長平公主點點頭,嚴肅的說道:“快帶我去瞧瞧。”
等來到周當的殿裏,禦醫正好剛端了藥來,周當一見長平公主頓時淚如泉湧,強掙紮著要站起來,“我不孝啊,都沒伺候父王幾天,他就去了。”
周當哀痛欲絕:“小姑姑啊,我父王走了,再沒人疼我了,可就剩了你這個姑姑了。”
周當哀哀哭訴,長平公主聽得也是忍不住淚如雨下,親手端了藥碗遞給周當,“且保重身子,這日子還長著呢,不還有姑姑來疼你嗎?”
周當接過藥碗,一飲而盡。長平公主拿了塊幹淨的帕子給周當擦了擦嘴,抱怨道:“也不早些知會我,瞧你這幅模樣,都瘦成這樣了,可真是讓人心疼呢。”說完又取了自己的帕子出來擦眼淚。
周當喝完了藥感覺更難受了,但想著長平公主千裏迢迢的趕來十分不易,就自己強忍著。可還沒說上幾句,周當就忍不住了,直呼肚子疼。
長平公主見周當的臉色也變了,是樣子也不大好了急得趕緊叫了禦醫來看。
禦醫一把脈道:“這藥與天涎香相克,長平公主殿下身上有天涎香?”
長平公主一聽麵色大變,她素喜天涎香的味道,衣帕皆是用香薰過的,此時不想竟然害了周當。
長平公主臉色發白,語無輪次的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這事兒,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
長平公主身邊的一個心腹丫頭忙說道:“公主,此時該趕緊讓禦醫看治才是啊。”
長平公主聽到這話,腦子立刻清醒過來,喊道:“定是你故意下毒,想要害死我的侄兒,還說藥與天涎香相克什麼的鬼話。”
禦醫知道長平公主這是在推卸責任,而且此時周當已經毒入肺腑,救也來不及了。於是隻好大呼冤枉。
周贏在朝堂上跟這群大臣吵的還沒有個名堂,就見無風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說大王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