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營帶了寫給楚旦的親筆信,來到炎陽。正是炎陽收稅的時節,城裏城外一片繁忙,田營看到那金黃的稻米粒大飽滿羨慕不已,這要是在田章也有這麼好的收成,要省多少心啊,楚旦還真不愧是天神庇護的人,上位以來風調雨順,四鄰和睦,那裏像田章一樣,不是這事兒就是那事的。
田營跟範大夫是老相識了,一進了城,田營就先往範大夫府上打探楚旦什麼時間空閑,再托他傳個話,田章使臣有要事求見。
範大夫,頭疼著,不為別的,就為了楚旦的後宮不寧。
自從楚旦封了雨兒為嫻美人,蔣雲就鬧翻了天了,不是要回朝雲,就是要自殺,快把楚旦給逼瘋了,而太後又偏向蔣雲,朝臣的輿論也都偏了,不敢說楚旦的不是,那言語全衝著雨兒來了。
太後不是給雨兒立規矩,就是罰她跪,在楚旦忙的時候還不給她飯吃。
雨兒跪在永福宮門口,這裏是進出宮門必須經過的地方,雨兒已經跪了兩個時辰了,膝蓋有些麻木了,她忍著痛,咬著牙等著,等那個人來救她,她知道,楚旦一定會來救她的。
孟小寒從一扇大門後麵伸出頭來,看看有人經過,又縮了回來,肚皮有些燙,那是藏了一個剛出鍋的饅頭,別的她不敢偷,都是有數的,就這下人吃的饅頭少一個兩個的,沒人會計較,能夠得著的不缺那兩個饅頭吃,夠不著的,少了也不敢吭聲的。
孟小寒揣著饅頭已經等了快一刻鍾了,來往的人雖少了些,可還是有人偶爾經過。好在她隻做些針線上的活計,也沒人查點,全憑自己的興致,才有這功夫磨蹭。
好不容易孟小寒看到一撥人過去了,趕緊跑出來,蹲在雨兒麵前,從懷裏把那個饅頭拿出來,塞到雨兒手裏說道:“快吃,這會兒人都散了,你再不吃點東西會餓壞的。”
雨兒紅著眼圈感激的說道:“小寒姐,以後別這樣了,會連累你的。”
孟小寒笑道:“傻瓜,跟我還說這個,誰讓咱們是一個村的人呢。我告訴你,我去找了那個書呆子,讓他幫你說幾句好話,別讓那些大臣那麼說你,什麼魅惑大王拉,不孝敬太後拉,全都是狗屁。我還不知道你的,那是大王稀罕你,老往你屋裏跑,又不是你去招他來的,憑什麼說你魅惑。還有那個太後,太會找麻煩了,叫了你去,你去早了說你打擾了她休息,去晚了又說你不恭敬,可她自己找個點讓你去不就完了嗎,非得讓你一會兒早一會兒晚的,還白淋了場雨,這才剛好些,又鬧出個什麼繡像,那真是大王畫的嗎?你都沒給我看一眼,真是可惜了。”
雨兒一聽繡像忍不住了,眼淚珠子斷了線似的掉下來,問孟小寒道:“那畫呢?”
“讓王後一把火給燒了,還說,大王都沒給她畫過像,你就是勾引他,他才給畫的。”孟小寒沒心沒肺的把蔣雲說的話全都說給雨兒聽了。
雨兒委屈的饅頭也不吃了掉在地上,孟小寒趕緊撿起來,吹去灰塵說道:“你傻啊,不吃,多可惜啊,咱們以前哪裏想過可以天天吃饅頭的,你不過是受點委屈,等大王回來,我替你求他,保證你沒一點事兒。快吃吧,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