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悉的事物總會讓人感覺到不安。所以,穿越之後的人類總是想方設法的回到過去,卡薩也不例外。所以卡薩一有空閑就去尋找那個古戰場,想找到回到現實的方法。
現在,她終於找到了那個古戰場。
古戰場就在獵人村的東南方。確定了方位的卡薩離開了獵人村,可是順著東南方走了很遠,沒有白骨,沒有盔甲兵器,沒有白色的光團,感受不到一點聖潔或肅殺的氣息。巨大的翅膀骨架,更是連一個小小的碎片都未能發現。
可卡薩仍不想放棄,卡薩隻好徘徊在記憶中的古戰場附近,一遍又一遍的吟唱著那首安魂曲,““哀慟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得安慰,流淚撒下的種子,必歡呼收割······因為凡有血氣的,都如衰草,所有他的枯榮,都如草上之花······”可惜的是,除了有點瘮的慌以外,周圍沒有任何變化,天色見晚,卡薩不得不回到獵人村。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卡薩與大家相處的越來越和諧。她過著平淡的有些詭異的生活,似乎她本來就是生活在這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員,她會慢慢在這裏老去,直到死去。這裏有她的摯友索菲亞,隻是沒有那個他。
正逢月黑風高夜,獵人村家家都緊閉門窗,不是怕出了村外就伸手不見五指的無邊黑暗,隻是為了躲避趁著黑暗就出來作祟的狂風。平原的風,無遮無攔,所以肆意肆虐,帶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將雲彩抱進懷裏的不安和憤怒,怒吼著,膨脹著叫囂著充斥了天地間的每個角落。
卡薩也關嚴門窗,卻被屋外的風聲吵得無法入眠。狂風伴隨的失眠夜晚,最宜思鄉,卡薩的記憶是紅色的,家裏的餐館時時刻刻都是熱鬧著的,空氣中滿是熟悉的味道,飯是香的,糕點是甜膩膩的,酸酸甜甜饞人口水的也有,又辣又嗆隻把小卡薩逼出屋內的也有。
總來的那幾個討厭的傭兵大叔,總是一把將小卡薩摟在懷裏,揉亂她的頭發,順便沾一筷子烈酒,辣的小卡薩直吐舌頭,幾個大叔便大笑起來,笑聲似乎能把屋蓋都掀翻。那個白發人送了黑發人的爺爺,總是偷偷塞給小卡薩糖塊。還有隔壁那幾個弱的不能再弱的臭小子,卻在卡薩不小心摔破了花瓶時,主動跳出來頂罪,結果挨了一通好打。
還有,那個嘴上說著她不爭氣,卻每天變著法兒給她做好吃的老爹。還記得,因為卡薩要練鞭兩人冷戰時,老爹將她關了禁閉,卻在她的門口整整站了一夜。第二天,不顧身上還掛著深秋的露水,問她聽不聽話,當卡薩給出否定的答案時,很可惜的因為自己模糊了的視野,沒有看清那顆在老爹眼裏打了好幾個滾的眼淚究竟有沒有落下。
還有那個無時無刻不在嘮叨的媽媽,卻也在無時無刻的心軟著,一方麵罵著她懶,一方麵卻舍不得她累著事事替她準備周全,一方麵怪著她為什麼要舞刀弄槍的,一方麵留著眼淚給她處理傷口。一方麵埋怨她怎麼就不理解爸媽的心意,一方麵哭著對她爸爸喊你就讓孩子去做她自己喜歡的事吧!
思念的藤蔓在心中瘋狂的生長,勒得卡薩胸口發悶,喉嚨處似有什麼苦澀的東西,吐不出也咽不下。強忍著,不讓那名為脆弱的液體從眼眶滴落,微微張開嘴平息著翻湧著的心情。
說時遲,那時快,卡薩的窗戶被強行撞開,隻見一蒙麵黑衣人冷冷地衝她說,“想回到現實嗎?想就跟我來。”
卡薩睜大了眼睛,握緊了手中的米娜神鞭,略一停頓,然後義無反顧的追了上去。追到一片空地上,黑衣人消失不見,卡薩做好了隨時發動攻擊的準備,但周圍除了風吹的灌木叢“撲簌簌”的動之外沒有任何的動靜。
“出來,不是說要告訴我回到現實的方法嗎?躲躲藏藏又是怎麼回事?”卡薩喊著,突然一股凜冽的殺氣直擊卡薩的麵門,卡薩忙舉起米娜神鞭抵擋。
卡薩被擊的後退了數米,氣血翻湧無法壓製,一縷鮮血順嘴角躺下,身旁是兩條巨大的鴻溝。
這個人怎麼會有這麼高的實力?獵人村附近不該有這樣的人啊?他究竟是誰?
“咦?武器不錯,居然能擋下我一擊。不過,下一回,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把你那武器收入囊中,倒不算我白費力氣, 看在有報酬的份上,說一下遺言吧。嗯,就給你半秒的考慮時間怎麼樣?時間到了,永別了。”那半秒的時間,卡薩隻看清了那人真有一副好皮囊,想到的也隻不過是,我一定要閉上眼睛,不然就是死不瞑目了。
“放過她吧!她是我朋友!”每當主角要死的時候,總會響起這麼一道天籟,奏響著天籟的,是索菲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