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珩沒解釋這些,他指著海浪紋刻說,“水到了那個位置,一定會有可怕的事發生,這或許就是外城遭到滅頂之災的秘密。”
我們沒有在原地多停留就跟著封珩走上了陰陽橋,這座橋其實跟王城的氣質有些不符,太過簡單,甚至於有些簡陋。
隻是經曆千百年歲月變遷,竟然看起來還十分牢固。
站在橋上感受著自深渠之中襲來的水汽,沒來由打了個冷顫,橋確實很堅固,但到底年代久遠,走在上麵嘎吱嘎吱的聲音聽著就讓人心生懷疑。
內城不同於外城的殘破不堪,這裏幾乎都是完整的,且建築更加高大宏偉,其中不少獨門獨戶的院落,若不是積了風沙灰塵,我還以為有人住在裏麵。
“這裏太邪乎了,外麵破成那樣,裏麵竟然能這麼完整,太不可思議了。”李柏話說的順溜,臉色卻越來越凝重,這是他警覺到危險時的基本反應。
我嗯了一聲附和他,內城太完整,外城又破壞的太嚴重,這兩個極端放在同一個地方,中間又有條那麼奇怪的深渠,確實很難不讓人懷疑。
封珩帶著我們在最近的一座院子落腳,讓我們驚訝的是,這座院子裏竟然有人來過的痕跡,院中還架著一堆篝火,上麵鍋裏的水還在不停咕嘟咕嘟冒著泡。
封珩像是沒看到院子裏的異常,徑直走過去坐到篝火邊兒,還拿起放在地上的勺子攪了攪鍋裏的東西。
我和李柏都有些奇怪他的舉動,他不是個草率的人,怎麼這會兒四周明顯看著不對,他還大搖大擺起來了。
鍋裏的肉很香,饞的我流口水,這一路吃沒吃好,睡沒睡好,這會兒實在擋不住肉香的引誘。
封珩示意我們過去吃,我和李柏對視一眼,麻溜的跑了過去,一番狼吞虎咽之後才聽他說,“你爺爺的隊伍裏有我的人,他們剛離開不久,趁著夜色進入內城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但時間不多了。”
我心說這小子挺雞賊啊,怪不得一路上氣定神閑,敢情早就安插了內應。
“那咱們趕緊追吧,說不定還能追上他們。”我很想見到我爺爺,問一問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相信他老人家絕對不會瞞著我。
誰知道封珩搖頭說不行,我們還要在這裏等人,如果他預料不錯,最多半個小時左右就會有人到這裏,等那人來了我們再出發不遲。
我心裏琢磨來的會是誰,李柏則有些不以為然,“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鬼都沒有,哪來的人,封小哥該不會說笑的吧。”
他說是這樣說,但聲音壓得極低,顯然也是怕封珩聽見了揍他。
“不一定是外麵來的人,或許是從裏麵來。”我抬眼朝漆黑一片的內城看,這裏離那座巍峨高大的王城還有一段距離,極目看過去隻能看到外圍輪廓,跟在外城時看到的差不多。
小院地處正街上,但這裏的建築都很奇怪,沒有古代院子該有的前門後門,就隻有眼前這一個大門,且高牆似乎都有意加高了,像是為了防備什麼。
我正思索著,被李柏輕輕推了推,他示意我往對麵院子下的高牆陰影裏看。
我們所在的位置正對著大門,一眼就能看到外麵,那裏陰影下竟然蹲著個人,看不清楚是誰,隻隱約看得出那人蹲的姿勢很古怪,像是將手腳和腦袋都蜷縮在一起,十分怪異。
與此同時正街上突兀的響起一陣腳步聲,踢踏踢踏的,輕卻穩健,我想那就是封珩要等的人,可對麵陰影裏還有古怪,此時這人來,合適嗎?
李柏跟著我探頭探腦往外看,可他塊頭大,這麼一探幾乎就探出半個身子,把他後麵的封珩都給遮了個嚴實。
也就在這時,陰影裏的東西動了,十分緩慢的舒展四肢,接著突然如子彈一般朝腳步聲發出的地方彈射過去。
“是屍怪!”我大叫一聲,肩膀上被人猛地一拍,整個人哎呀一聲跪坐到了地上,餘光看到李柏比我好不到哪兒去,四仰八叉的躺著哼嚀。
我倆還沒反應過來,迎麵突然又飛來一個龐然大物,我連躲得機會都沒有,就被那東西砸到在地,這次比剛才更徹底。
“臥槽!什麼東西!”李柏剛剛爬起來又被砸下去,整個人有些懵逼,我已經開始手腳並用往遠處爬,衝著還發愣的他大吼,“快跑,是那隻屍怪!”
他沒見過屍怪,但我爺爺的日記本他是看過的,自然知道這東西的厲害,二話不說就跟著我一道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