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珩很快從黑暗中躍出來,跟在我身後下了四樓,可那巨蛇已經被徹底惹怒,瘋了一般從樓梯上衝下來,朝著我們不管不顧的咬過來。
我立刻傾斜身體躲避,卻突然半邊身體一麻,人直接滾倒在地,眼看著巨大的蛇口到了眼前,我沒慫包的等死,而是在地上用力打了個滾,被蛇頭撞著從三樓摔到了二樓地上。
感覺全身骨頭摔散架了,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封珩見狀躍起跳到巨蛇背上,抽出那把黑色短刃高高舉起,用力朝蛇身刺了下去,巨蛇一聲嘶鳴,身體一通狂甩,把還躺在地上的我一尾巴掃到了牆角。
我這還正感謝封珩的救命之恩呢,就被他連累的受了個二次傷害,頓時整個人癱在地上,感覺連手指都動不了了。
巨蛇被他刺中要害,越是亂動,血就流的越多,但看樣子根本不足以致命,我心說我都這樣了,你這畜生還不死,太對不起我了。
正想著,耳邊忽然聽到啪嗒啪嗒幾聲,聲音很小,但在如此安靜的小樓中,除了巨蛇和我的呼吸聲外,那聲音是唯一可聞的。
“什,什麼東西。”我咽了咽口水,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因為這聲音我覺得有點耳熟,像是在哪裏聽到過,而且應該時隔不久。
封珩早就變了臉色,他快步到我跟前,把我從地上硬生生拽起來,一下子我疼得整個人扭曲起來,張口就慘叫了兩聲。
“有沒有流血?”他扶著我問,我渾身冷汗說不知道,他立刻伸手在我身上摸了摸,摸到膝蓋和後背上都有小片淤青擦傷,臉色頓時就變了。
我深呼吸幾口緩過勁兒來,問他怎麼了,他說二樓的機關開了,那些東西都出來了,這蛇活不了,我如果不能撐著趕緊離開,也活不了。
我啊了一聲,不明白他啥意思,什麼東西這麼可怕,連那巨蛇都不放過。
封珩沒給解釋,抓著我的手問我想死想活,我說這不廢話嗎,當然想活了,然後他嗯了一聲讓我忍一忍。
接下來我感覺我全身包括汗毛都在叫囂著疼,他竟然一把把我甩了出去,我在二次傷害後,又麵臨一次滾樓梯。
當整個人頭暈腦脹渾身巨疼著停下時,我已經隻有靈魂在顫抖,身體還是不是我的,完不完整我都感覺不到。
巨蛇在二樓拚命的遊走,不時有大量灰塵木屑從頭頂掉下來,掉在我眼睛和嘴巴裏,我都無力抬手去遮擋。
“封珩,老子他媽恨你!”我嘴巴蠕動了幾下哭著說,我是真哭了,從小到大我就沒被人這麼對待我,我心裏委屈啊。
二樓的動靜越來越大,不多時就破了個洞,不少黑漆漆的東西從上麵掉下來,砸在地麵上發出噗噗的聲音,十有八九是摔爆了。
我動不了,隻能用眼睛餘光去看,發現是些體形稍微有些大的蟋蟀,一個個腸穿肚爛的貼在地上,死相淒慘。
我正看的認真,忽然頭頂上又飛下來幾個黑點,近了才看清是活著的蟋蟀,一個個身上菱角分明,像是披著鎧甲一般。
蟋蟀沒朝我來,而是往地上死了的同伴飛去,我心想動物比人重情義啊,同伴都死了還過來悼念。
這想法才剛在腦子裏閃過,我就眼前的情景給嚇住了。
它們飛到同伴身邊,毫不猶豫的開始啃咬起摔在地上的屍體,有幾隻還能動的也沒能逃過被吃掉的命運。
我忽然就明白了封珩的話,也突然想起這些東西我在哪兒見過,渾身不由自主開始發冷。
“封,封珩,封珩,救命,快救命啊!”
剛才我還真心實意的說恨他,現在比剛才還真心實意的求救,老子花樣年華,女朋友沒一個,老子還是個處呢,不想就這麼死了啊。
封珩聽到我的喊聲,立刻轉身想往下來,卻被巨蛇一個橫掃給擋了回去,眼看他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幹脆朝外麵喊。
“老李,老李,趕緊進來救我,老子要被蟋蟀鞭屍了,快救我啊。”我帶著哭腔狂吼,不多時木樓窗戶上翻進來一個人,朝著我就跑了過來。
李柏根本沒注意到地上的蟋蟀,扶起我問咋回事,我神情複雜的看著他,用眼神示意他看地上。
這家夥一看一地半死不活的蟋蟀,嘴裏數落起我來,“就幾隻破蟋蟀看把你嚇得,你這膽子連個姑娘都不如。”
我知道他說的是楊戈,可關鍵是楊戈除了外表,哪一點像個姑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