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裏還有別的東西,這些東西是不是就是陣法的關鍵?”我把自己腦子裏能想到的最大可能問出來,希望他可以給我點,哪怕一丁點希望。
“嗯,這些陶罐不會無緣無故擺在這裏,一定有某種用處。”他盯著陶罐看了兩秒,隨後把罐子放在水裏盛滿。
我立刻猜到他的意圖,趕緊從地上站起來,看著他掕著水罐朝四周不停潑灑。
很快我們發現了第二第三個罐子,陶罐越來越多,我們也能越走越遠,隻是等看到第十一隻罐子的時候,它們的體形發生了變法。
前十一隻罐子是正常家用的大小,高度大概在封珩小腿肚那裏,第十一隻陶罐的高度卻已經到了他腰部。
我看著那高大的陶罐,沒有繼續往下走,封珩遲疑了一下,繞過陶罐往後繼續走,沒一會兒他回來說,“這是最後一個,後麵不遠處是個石門。”
他圍著巨大的陶罐轉了圈,忽然抬手把上麵蓋著的布掀開,頓時一股灰塵的嗆味兒鑽進鼻子,我忍不住彎腰咳了幾下。
“你不說陣法嗎,怎麼都是這些東西。”我隨口問了一句,伸著脖子往陶罐裏看,一下子嚇得倒退一步,差點沒摔在地上。
罐子裏滿滿當當裝著的都是白骨,以這高度和寬度計算,沒個三十也有五十吧,而且看骨頭的大小好像還不是大人,這數量肯定要更多。
“我靠,誰這麼變態啊,在陶罐裏裝著麼多人骨,有病吧。”我咽了咽口水罵罵咧咧,想以這種方式給自己壯膽,死人老子都見過了,何況是骨頭。
封珩把布重新蓋上,看了眼手裏掕著的陶罐,低聲說道,“這裏的陣法就是陶罐,以某種邪惡的巫術布下巫陣。”
他說著眼睛又落在了巨大的陶罐上,我知道裏麵是小孩的骨骸,但我沒明白他說的邪惡巫術是什麼,這跟密布在此的黑霧又有什麼關係。
封珩沒跟我多解釋,隻告訴我黑霧就是來自於巨大的陶罐,如果不是誤打誤撞用了水,我們可能就是下一個被黑霧吃掉的人。
聽著我渾身就一個冷顫,立刻催促著他趕緊離開這裏。
到了石門前,封珩在兩邊摸索了一番,沒有發現機關,於是又朝地上摸索,仍是一無所獲,最後他把目光定格在了門上。
石門高度比一般門要高至少一米左右,封珩個子比我高,但他即便踮腳伸胳膊,也一樣夠不到最上麵。
於是他很不客氣的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我自然寧死不屈、拚命抵抗,開什麼玩笑,讓我當人肉墩子,我身上可還有傷在呢。
他也沒勸我,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一會兒我自己就妥協了,沒辦法,黑霧已經越靠越近了,而陶罐裏的早就沒剩下多少。
他這是威脅,赤裸裸的無恥威脅。
最終我蹲在地上讓他踩著往上找機關,我心想找到了咱們什麼都不說,要是沒找到,我,我一定要討一個說法。
想這些都是扯淡,這是什麼地方什麼情況,我心裏比誰都清楚,不過是想以這種白癡一般的方式給自己減輕內心的恐懼。
封珩一點沒客氣踩在我肩膀上,我頓時感覺上去了個李柏,他看著沒多重,人也不胖,怎麼一腳上來我就這麼吃力呢。
好在他很快找到了機關,隻聽哢嚓嚓幾聲後,石門開始朝一側縮進去。
封珩利落的跳下來,伸手幫我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語氣不怎麼認真的說了句辛苦。
我覺得他這是挖苦我,一路上我自己覺得很辛苦,但事實上他比我更苦,畢竟誰打遊戲下高難度副本帶個菜鳥,都會覺得辛苦吧。
石門後的世界和石門外的完全不一樣,石門裏石道修建的十分整齊,跟邙山陵墓博物館的正規墓道一樣,兩側隱約還能看到不少刻在石壁上的畫兒。
我們前腳踏進石門,後腳那門就立刻關了起來,像是為了隔絕外麵的黑霧一般。
“這裏暫時安全,我們先原地休息一會兒,你的傷不宜太多走動。”封珩在一副竹子畫前停住腳步對我說。
我自然沒有意見,停留不僅能讓我體力恢複,也意味著我有時間問他一些腦子裏囤積的問題。
“你和我爺爺真的在1947年就認識了?你的年紀看上去隻有二十多,難不成你們封家真的跟傳說中的一樣,擁有長生不老的辦法。”
我靠著牆坐下,眼睛在對麵石壁上瀏覽,盡可能裝作不那麼關心這個問題,問出來隻是出於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