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啥意思,直說沒事,我一向有錯就改。”我朝後扭頭問他,想著從小到大,有錯我是改了,但不是改錯,而是改犯錯的方法。
“封小哥不是你想那意思,他的意思是,上頭那些人恐怕掌握了飼養怪物的方法,建造祭祀壇其餘或許真為了鎮壓,但後來肯定不是。”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意思,怪不得爺爺說我想的太簡單。
我想起進來前祭祀壇下泥土的古怪,一拍肩膀說道,“怪不得我覺得那味兒似曾相識,原來是那怪物的味兒,我就說嘛……”
我說的正起勁兒,忽然發現剛才拍的肩膀是封珩的,不由咽了咽口水,小聲繼續說,“那寨子裏的人算是監守自盜了吧。”
爺爺嗯了一聲,歎口氣說人心是會變的,這個家族興旺過,後來肯定出了什麼意外,才導致他們走上了岔道。
我心說世人都知一個道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王家海外那支外族,不也是這樣,寨子裏的人和他們某個地方也是異曲同工。
我這時候還沒想到這件事跟那卷竹簡有多大關係,隻是單純的覺得這些人風光過,不甘於平淡。
很快我們走到了能看到鎖鏈的地方,沒有任何意外發生,再加上我趴在封珩身上,危機意識自然而然鬆懈許多。
也就在這時候,黑暗中突然跳出一個東西,朝著我們撲了過來。
封珩多敏捷的人,立刻一閃身躲開,但爺爺就被怪物隔絕在了下麵。
“待在這裏不要動。”封珩把我放下,反手將黑色短刃橫在胸前,直接朝著那東西衝了過去,爺爺也不退縮,拿了匕首試圖空檔中給那東西補上一刀。
在沙漠下封珩並沒有和那怪物糾纏,所以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沒有把握還是不想糾纏。
這一次我卻占了最佳席位觀看,就見他在不足一米寬的石階上身影翻飛,幾個轉身後,手中的黑色短刃就橫在了怪物脖頸上,隨即利落一劃,怪物整個腦袋被他切了下來。
我頓覺脖子一陣難受,手下意識摸了摸,連傷口被拉扯的疼都給差點給忽略過去。
臥槽,這身手,放眼整個世界,隻要沒有槍支彈藥啥的,他還怕個球?
封珩把怪物連同腦袋一起扔下深淵,快步過來背起我,說道,“趕緊走,你身上的血腥味兒太濃烈,它們上來了。”
爺爺這次跟的更近,我也緊張的一句話不敢說,眼睛時不時往石階下的黑暗中喵。
其實什麼也看不到,石柱是黑色的,且一看材質就十分特殊,否則後來離那麼近我不可能看不出這上頭有台階。
眼看鎖鏈越來越近,我身上的疼也越來越劇烈,不過人有時候就是賤,疼了一路疼久了,我這忍耐的能力都提高了好幾級。
在離鎖鏈四五米的地方沒了台階,封珩立刻停住把繩子連著短刃拋了出去,短刃在鎖鏈上纏了幾圈停住,他就示意爺爺先上去。
爺爺這時候也差不多到極限了,朝上爬的速度不快,封珩背著我戒備的看著四周,身上肌肉繃得緊緊的,想不到他這種身材的人,竟然也有這麼豐富的肌肉。
我趴在他背上不出聲,盡可能幫他注意背後的死角。
漸漸的我身上開始發冷,雞皮疙瘩一層接著一層,我以為是我本身受傷嚴重錯過最佳治療時間帶來的後果。
可慢慢的我發現不是,我雖然受了不輕的傷,但其實流血的地方不多,不至於因為失血過多產生這種感覺。
是危險,我一下子反應過來,這是我自帶的警惕,比我眼睛更早察覺危險的預兆。
“威脅,封珩你小心點。”我開始習慣接受封珩如爺爺一般年老,也如我一般年輕,也不糾結於對他該用敬語還是隨和些的。
封珩嗯了一聲,仰頭看還在繩子上往上爬的爺爺,“一會兒你抓緊我,底下的東西太多,我不一定顧得過來背後。”
我狠狠的點頭,下定決心,如果封珩真顧不過來,我大不了給他當肉盾,總之我們都要出去,如果實在不行,那不算我也行。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不想死的心境有了轉變,大概是隱約猜到爺爺所做的一切,不止當年那個開始,我甚至懷疑過,爸媽的失蹤,爺爺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些什麼,他為什麼對我們絕口不提。
封珩一直看著繩子上的爺爺爬上了繩索,才快速把剩餘的繩子全部纏在我倆身上,將我牢牢綁住,隨後微微蹙眉低聲說道,“我欠你爺爺一個人情,所以不會讓你死在這裏,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