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要求現在看那把鑰匙,隻點點頭表示我知道了,也沒再問他別的問題,起身回到李柏身邊坐下,遠遠看了眼閉目養神的封珩。
他看起來很疲憊,臉上少有露出累了的表情。
“你怎麼問那麼久,你看他都成那樣了,有啥問題咱們出去再說也不遲啊。”李柏有點於心不忍的說了我兩句,我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著急了,都是些不算很重要的問題,確實可以吃一些再問。
我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說我沒注意到,下一次一定注意。
靠著石壁我的疲憊頓時全部襲上來,但我還是不太敢睡,剛才的陰影根深蒂固。
隻是我低估了自己的累,等我猛地清醒時才發現,自己已經靠著李柏睡了大概半小時,我再一次不知不覺睡死了,好在這次似乎什麼情況都沒有。
我用手摸了摸嘴角,確定沒口水,這才揉著太陽穴問李柏封雷他們去哪兒了。
睜開眼的一瞬間就瞄到他和幾個葉家的夥計不見了。
“探路了唄,封珩去了另一邊,他說你身體裏的毒剛清理完,需要休息,叫我不要叫醒你。”李柏把水遞給我,又給了我兩塊壓縮餅幹。
睡飽之後又吃吃喝喝,感覺還是不錯的,如果這裏不是封家人禁地的話更好。
“他們怎麼說,封家禁地這麼凶險,我們能行嗎?”吃飽喝足就該擔心小命了,我切切實實做到了這一點。
李柏唉聲歎氣,不遠處的謝秉徽默默走過來,坐到我身邊小聲說,“我覺得玄,你們可能不知道,封家最早有人來過這裏,那個人也叫封衡,隻是他是早在千年之前就來了,也是封家唯一一個從昆侖禁地活著出去的人。”
我和李柏麵麵相覷,我突然理解爺爺為什麼會選在這裏放置鑰匙,有封家的禁地在,誰也想不到,就算想到了也不會不要命的來取。
我垂著眼皮心裏五味雜陳,為了一個可能是謊言的長生之密,犧牲了多少人,謀劃了多久,真的值得嗎?
這個答案在大部分心裏大概是不值得,因為不信,但在把這個當做信仰的人,大概會毫不遲疑的說值得,因為一旦得到,那就是超越生死,超越現實的存在。
我不知道那樣的人還算不算是人。
“哦,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李柏突然拍著腦門說了句。
我懵懵的看著他,他知道誰?
“東漢末年青牛道士是不是?”他興奮的瞪大眼睛看著謝秉徽,謝秉徽都被他看得一陣難受,往後縮了縮點頭說是。
我忍不住挑眉,李柏文科有多差全村兒人都知道,他竟然能知道封衡這個東漢末年的道士,還準確叫出道號?
“你,什麼時候查的?”我還有點不敢置信。
李柏撓了撓頭,盤腿坐好說道,“先前在我家的時候我查過封老大的姓,發現有個人跟他名字發音一樣,就是那個衡字不一樣,沒想到他們家這不老還是祖傳的,這青牛道士當年也是年過百歲仍舊如二十小夥。”
他摸著下巴一臉果然有個好祖先就是不一樣。
我翻了個白眼,猛地愣住了。
於是臉上就是那種,那種很奇怪的表情,眼白大大的,眼球朝上毫無焦距的固定著。
謝秉徽以為我這是犯病,趕緊起身就要給我掐人中。我揮開他的手,扭頭問李柏,“你的意思是,青牛道士也是封家人,是封珩的祖先?”
他啊了一聲,說這在封姓的百科裏就有,不信我可以自己去查。這一點我倒是沒想到,怪不得李柏能知道的這麼清楚,原來自己私下裏查過。
謝秉徽問我剛才想到了什麼,說出來聽聽。
我捏了捏手臂,被變異蟻蛛咬傷的地方有點癢,應該是要愈合的征兆。“沒什麼,隻是想起來關於青牛道士的傳言,他似乎曾在某座山中待了許久,然後下山才被人看到容貌年輕,那那座山是什麼山?”
李柏訝異的看了我一眼,嘶了一聲開始搜索自己查到的東西。
謝秉徽則微微蹙眉看著我,好半晌他突然問了我一句,“你對封家了解多少?”
對封家了解多少?我揉了揉自己髒亂的頭發,我對封家了解還真是少之又少,相對來說對封珩的了解倒是稍微多那麼一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