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磕磕絆絆的來到金龍駐唱的酒吧,米青禾腦海中便蹦出了紙醉金迷四個大字,這裏昏暗閃爍的燈光,隨意舞動的人群,無不彰顯著人們醉生夢死的態度,她不適應,好在這已是金龍的最後一首歌。金龍的彈唱她早就領教過,如此的瘋狂倒是第一次看到,一首《死了都要愛》將氣氛推到一個小高潮,口哨聲此起彼伏。金龍便在這一片噪雜中結束的自己的歌聲,直奔他們而來。
“哥,你怎麼把她帶來了?”金龍開門見山的問道,語氣裏頗有些質問的味道。
“讓她長長見識啊,早晚都會有這一天!”烈燚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十分細膩,他擔心米青禾,所以去酒店整整打了一個暑假的工,他希望米青禾一直陽光向上,不願意讓她看到社會消極的一麵,酒吧正是人性另一麵展現的最好場所,仿佛低沉昏暗的燈光下,那些原始的陰暗的人性可以肆無忌憚的張揚而不被指責,所以他不願意米青禾來,也不願意米青禾知道他在這樣的地方工作。但是米青禾不是他眼裏那般脆弱,烈燚相信米青禾會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他願意帶她看遍所有的風景,不隻是美好的風景。
“走吧,這是我今天最後一首歌。”金龍說完率先向外走去。
米青禾狐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射,最終定在烈燚的臉上,仿佛在問,“怎麼回事,你在搞什麼鬼啊?不是說金龍邀請我來捧場嗎?”可是她沒有問出口,在這樣的氣氛下,她擔心二人會發生不愉快。
盡管如此,烈燚似乎已經讀懂了她的質問,輕推著她向外走去,邊走邊招呼著:“哎,金龍,你慢點,她夜盲!”
金龍果然慢了下來,米青禾趁機上前道,“金龍,看見我來你就拉個臉,是嫌我沒給你送花嗎?”
“去去去,你們倆就會拿我開涮,送花也是讓他送,他有錢!”金龍還是沒好氣,但是會開玩笑就表示雲開霧散啦!三個人嬉笑著向前走去。
回到學校已經差不多九點了,米青禾決定先回教室拿幾本書,在寢室熄燈前還能在看一會,因此告別烈燚迅速衝向教室,“對不起對不起!”速度太快,與教師門口的同學差點撞在一起,幸好對方身手敏捷,米青禾一疊聲的道歉。
“你還知道回來啊!”穀宇軒雙手環抱在胸前,冷冷的質問道。剛剛從窗口瞥見她和一個高大的男人依依惜別,心裏不痛快,自己在這上了快三個小時的自習還不見她人影,原來是出去和人約會去了。
“額,我去酒店打工啊,今天人多下班晚了!”米青禾尷尬地抬起頭解釋道,不知怎麼的,自己竟順口胡謅,撒了個慌。
“嗬嗬,是嗎?”穀宇軒看著她低頭看腳尖的眼睛,一副心虛的模樣。
“你怎麼還沒走啊?今天自習的人多嗎?”米青禾顧左右而言它。
“馬上就走!”穀宇軒不悅地跟在她身後進了教室,我為什麼沒走,還不是因為……穀宇軒不願意再想,心底有那麼一些東西,似乎要破繭而出,又被他冰封住,隻是輕聲卻堅定地說道,“以後不要去打工了,你家裏不給你生活費嗎?”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謝謝!”米青禾整理書籍的手,出現了一絲停頓,是因為她去打工,所以看不起她嗎?和這樣的她做同桌他覺得丟臉了嗎?米青禾冷冷的語氣回答他,和他終究是不同世界的人,自己也該醒醒,還想和他做朋友!這個認知讓她的心迅速的沉下去。
“你!好!”穀宇軒也氣急了,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她去不去打工跟自己有什麼關係,誰知道自己哪根弦搭錯了去操這份心。想到這,抓起幾本書塞進書包揚長而去。
米青禾歎了口氣,胸口像堵著一口千斤巨石,拖著沉重的腳步回了寢室。